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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酒抬手灑出一把黃沙, 這沙在眾人頭頂凝而不散, 眼看著就要與飛劍碰撞, 那飛劍……被大黃, 不, 左琊狗爪子一招, 招到了他手裏。
“哪裏來的妖孽, 竟敢到握洗劍門撒野!”
黃酒有點遺憾,他的黃沙根本沒顯出威力來。但看同伴的能力這麼強,他也高興。
“哪裏來的二百五, 你們是洗劍門哪個長老的弟子?!”黃酒站在牛車上,雖然背景不咋地,他們黃鼠狼的審美又有“點”賊眉鼠眼的, 但總體來說, 他看著還是有幾分仙氣的。
在距離他們兩百多米遠的地方,站著七個穿著洗劍門灰色“校服”的青年人。修為最高的大概是築基後期, 連個金丹都沒有。楚遠嵐看一眼就不看了, 把交際的問題交給黃酒, 他拿爪子撥弄左琊收過來的那柄飛劍。
洗劍門在劍宗的下屬宗門裏還是挺有名的, 洗劍門講究洗濯心劍, 即便劍修多耿直剛正寧折不彎, 但聽說洗劍門的耿直性子也是劍修裏有名。如今看來,耿直太多了也不好,真是就如黃酒說的, 整個一個二百五了。
這五個少年修士被問之後都是一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來他們也不是真的太二百五,看著幾個“妖怪”一個照麵就收走了他們的飛劍,可非但沒有乘勝追擊,也沒有惡語相向,反而很正兒八經的問起了師承來。這就……有那麼點尷尬了。
“別是和宗門有淵源的前輩吧?”幾個年輕人挨在一塊嘀咕。
“就說別那麼魯莽了,師父出來時也說過,別看見妖怪就衝,人家說不準比師父輩分還大呢。”
“可你剛才也沒反抗得那麼堅定啊。”
這幾個二貨……他們說的話這邊都聽見了好嗎。黃酒對著左琊一拱手,左琊抬爪子把飛劍放開了,按理說,這飛劍該第一時間竄回到主人身邊。可對方幾個小孩子修為太低,半天等到那人察覺過來了,才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的用禦劍訣把飛劍招回去。
因為禦劍者的不確定,那飛劍一路飛回去也跟喝醉了酒的似的,搖搖晃晃曲裏拐彎的。
“你們也是為了孕婦身上的嬰兒來的?”
“是……”收回了飛劍,這些人已經八成確定這妖怪是自己這邊的了。
“就你們幾個小孩子?家裏大人呢?”
年輕修士的一個個的臉上都紅得厲害,他們臉看著小,其實最年輕的也二十多了,現在被人稱為“小孩子”,還問“家裏大人”,那可真是羞死了。
“家裏……師長,讓我們先來……”
楚遠嵐一看笑了:“師長讓你們先來?還是你們下山遊曆發現了異常,結果就想著自己處理,根本沒跟你們師父說?”
“……”五個人都縮頭,不說話了。
真相如何,已經明擺著了。
“你們是在什麼地方發現不對的?又是如何一路找到紅柳城來的?”
帶頭的那個青年走了過來,老老實實把事情說了。他們確實是下山曆練的,本來該有一位金丹期的師叔帶著他們,可是那位師叔突然有所頓悟,閉關修煉去了。他們的曆練卻還是如期舉行,隻是從外出,變成了就在洗劍門所轄範圍內自己家門口轉一圈。
本來就中二的少年男女們頓時憋屈了,在發現自己家門口真有事之後,簡直是毫無懸念的,他們就留下來要向師長們展現自己的能力了。
至於他們在什麼地方發現?看著對方在地上粗略畫下來的地圖範圍。因為看見中二少年而樂嗬起來的楚遠嵐他們,都皺起了眉。這範圍可不小了,幾乎是擴散到州紅柳城所在的唐宇州外頭去了。
“你們怎麼會找到紅柳城來?我看這可不算近了。”黃酒奇道。
“我們是按照小孩子顯形越來越清楚的方向來的。”二貨青年解釋。
“哦?”
“最外圍這裏,隻是有些孕婦身帶黑氣,越朝著邊走,黑氣就越濃鬱。不過是到了附近,那些小孩子才能顯形的。”
黃酒當即從懷裏掏出一枚傳訊符,二貨青年們都驚了一下,他們可是看的明白,那就是自家的傳訊符。
黃酒是一隻謹慎的黃鼠狼,他寧願到後麵證明是他少見多怪,虛驚一場,也不願意因為他一時的大意,而鬧出慘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