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隻在夜裏哭(新)06(1 / 3)

妖孽隻在夜裏哭 第6章:這個女人不省事

在大廳,她看到了魏星沉,還有靠在他懷裏泫然欲泣,驚慌失措的艾而藍。

旁邊還站著一群不知名男子在爭執什麼,駱翹拉著她走到陳爍身邊問,怎麼了?

陳爍看了她一眼,抬著下巴朝人群中央一個跋扈的醉酒男子點了下,低聲解釋,他喝醉了,非禮了艾而藍,艾而藍跟他起了衝突。說著又點了下旁邊的老者,無巧不成書,這個人來頭不小,剛好是公司的大客戶。非禮艾而藍的就是他兒子。

魏星沉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醉酒男子,卻對一旁威嚴的老人開口,秦總,我還以為我們合作得很愉快……

魏星沉,是你女人先挑逗我的。醉酒男子不服地插嘴打斷魏星沉的話,我沒非禮她。別開口閉口拿公事說事,當年如果不是我們給你大單做,你現在能做到這個位置嗎?!

陳爍冷笑了下,陸塵埃站在他身邊,聽到他低不可聞地說,狗仗人勢。

這本是莫天賜的地盤,理應莫天賜出麵調解,但陸塵埃轉頭看莫天賜,發現他隻是雙手環胸,看好戲般站在一邊。而在陸塵埃看向他時,他也仿佛有預感準確無誤地朝她看來,嘴角輕輕扯動著上揚,眼底的戲謔毫不遮掩,看來他絕對不會出麵。

陸塵埃眼色一轉,看到老者已經將醉酒男子拉到身邊,微笑著對魏星沉道,魏總,這是個誤會,犬子一喝多就容易做糊塗事。說著還氣急敗壞地拍了醉酒男子一巴掌,還不快給魏總和艾小姐道歉。

爸……醉酒男子意外地看著老者。老者嚴肅地瞪了他一眼。

醉酒男子不情不願地低下頭,對魏星沉道歉,對不起,魏總,我不知道是你女朋友,多有得罪。

旁邊的陳爍冷哼,對眼前的形勢,低聲跟駱翹和陸塵埃解釋,這隻老狐狸,一定是聽說了星際國際準備注資我們,以後我們合作他們得利的可不是一點兩點了。如果現在中斷合作,他們想去另外找給這麼高利益的公司難於登天。

行星國際?駱翹驚呼,那可是本省著名集團。陳爍得意地點了點頭。

陸塵埃看著站在場中央,與老者周旋的魏星沉,她一直都知道他非池中物,也一直相信他會擁有很好的生活,但此刻看著眉眼英俊,笑容疏離,與艾而藍同站一線的他,她忽然覺得這個人離她很遠很遠。

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挺拔血性的少年,他不會像年少一樣需要用武力用拳頭去保護一個人。如今他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淩駕於白雲之巔,隻消他一句話,一個表情,對方便會俯首稱臣,割地退讓。但躲在他懷裏被他保護的那個人,卻不再是她。

再也不會是她。

陸塵埃忽然想到,大二那年,魏星沉為她打架的事。她跟駱翹晚歸,碰到猥瑣的出租車司機,下車時她們跟他吵了起來,出租車司機仗著夜晚,對她們動手動腳。被來接她的魏星沉看到,動手打了起來。

魏星沉一直都以冷靜自製出名,那時身邊的人都說,唯有與她有關的事,魏星沉才會失去分寸。

眼前,魏星沉和老者很快已經調停得差不多了,陸塵埃看著魏星沉微笑著與老者握手言和,突然不想再看下去,她跟駱翹說我想去衛生間。

我跟你一起。駱翹拉著她。

她們剛走幾步,在拐角處,聽到幾個女聲小聲議論。

喂,你們看到沒,剛剛那個是艾而藍啊!

看到了看到了,人比電視裏還好看,怪不得被那個小開調戲……

嘁!另一個聲音不屑道,拜托,就因為她漂亮所以大家都相信是她受非禮的嗎?我剛剛清清楚楚地看到是她先朝小開身上撞的,而且還媚笑著跟小開打招呼。

啊?真的嗎?其他兩個聲音充滿驚奇。

我絕對沒有看錯,而且,你們不是看到了嗎,接著就有一個帥男人出來為她爭風吃醋。

是哦是哦,你們認識站她旁邊的那個人嗎?長得好帥好有型!

哎,如果有這麼帥的男人為我爭風吃醋,我願意被人一槍打死。

聽說他們身後站的是皇朝的幕後老板……

女人天生八卦的關注點永遠在男人身上,她們的聲音漸行漸遠。

操!一旁聽到真相的駱翹憤怒道,艾而藍這個賤人!魏星沉不過唱了首歌給你,她就弄這麼大一場陣勢!媽的!我今天不去廢了她我就跟她姓!

駱翹。陸塵埃拉住她。雖然剛剛她也聽到了那幾個女生的談話,奇異的是,她竟然沒有任何一絲氣憤的感覺,此刻她並不在意艾而藍是否弄虛作假,她想起莫天賜先前嘲弄的眼神,今天他不出麵,也隻是借此事讓她明白她和魏星沉之間滄海桑田的距離罷了。

你怎麼還這麼麵?!駱翹氣急敗壞。

不是我麵,陸塵埃說,你以為你對艾而藍動手魏星沉會無動於衷嗎?

我會告訴魏星沉她欺騙了他!

蠢貨。陸塵埃不在意道,女生之間的波濤洶湧,大多時候男人是不會懂的。你告訴魏星沉又能改變什麼?隻不過證明艾而藍在乎他耍的一些小手段,太容易就會被原諒了。

駱翹望著她,定了定,忽然笑得特下流,她說,嗯,他們懂個屁,他們懂的隻是女人胸前的波濤洶湧。

有一點幫助/就可以對誰傾訴

有一個保護/就不用自我保護

將這樣的感觸/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

感動得要哭/很久沒哭/不失為天大的幸福

將這一份禮物/這一封情書/給自己祝福

可以不在乎/才能對別人在乎

從開始哭著嫉妒/變成笑著羨慕

時間是怎麼爬過我皮膚/隻有我自己最清楚

陸塵埃在蜉蝣台上唱著《笑忘書》,駱翹跟泡泡在不遠處的桌子跟一群紈絝子弟在玩骰子。駱翹張揚地笑著,拿著骰子盒搖得興高采烈,而桌上幾個男子或開心或專注地看著她,駱翹總是這樣,不管走到哪裏,都會被高調關注。

從開始哭著嫉妒,變成笑著羨慕。陸塵埃唱著這兩句像是寫給自己的歌詞,想起那晚的事。

那晚,解決完艾而藍被非禮的事後,他們就散了。

魏星沉理所當然地送艾而藍,但他轉過頭卻對陳爍欲言又止,陳爍怎會不懂自己老板的心思,立刻不動聲色卻又體貼道,我送駱翹和塵埃回去。

我和塵埃順路,我送她回去。莫天賜打斷陳爍。

不要!駱翹立刻挽上陸塵埃,我跟塵埃好久沒見,她要去我家住,我們兩個要說話。

陸塵埃知道駱翹是為她解圍,而且她也想和駱翹像從前那樣,躲在被窩裏,通宵達旦地聊天。

但她知道,卻並不是今天晚上。今晚,她沒有精神,她拍了拍駱翹的手說,改天吧,我今天有些累。

駱翹擔憂地望著她,但最終還是理解地上了陳爍的車。

陸塵埃上了莫天賜的車。從車窗裏,她看到魏星沉護送艾而藍上了自己的車,臨行前,魏星沉朝莫天賜的車望了一眼。

陸塵埃知道,莫天賜貼的車膜,從外麵看裏麵,完全漆黑一片。魏星沉其實並不能看到車窗裏的她,但她還是迅速地躲閃了眼神。

莫天賜沒有送她回家,而是按她的指示,一路載她到A大。

停在A大門口,莫天賜沒有說話,但他眼裏的嘲弄一覽無餘。

她並不在意,隻是看著雄偉的大門,和裏麵寂靜的燈火,心生恍惚。

魏星沉就是在這裏為她打的架。那次,出租車司機很凶很彪悍,和他動手後魏星沉很快落了下風,她跟駱翹打電話求助莫天賜,莫天賜很快趕到,而同時,司機的同夥也趕到了。

那簡直是一場血戰,且第二天上了本市新聞。

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魏星沉眉邊那道長長的傷口。為了救被偷襲的她,他被那個大漢手上的鑰匙直接插進了眉邊。

深達六毫米的傷口,縫了五針。

那天晚上在醫院,陸塵埃看著整個頭被包紮著的魏星沉,哭得驚天動地。

魏星沉那麼完美無瑕疵的臉上,因為她,留了一條長長的傷疤。

陸塵埃以為他醒來一定會傷心,甚至是怪她。卻沒想到,魏星沉摸著她的頭溫柔地說,老婆婆,我毀容了,你要對我負責啊,以後不能拋棄我了。

那一刻,陸塵埃便發誓,她陸塵埃今生今世,隻和魏星沉一個人談戀愛結婚生子,否則,就讓她雙目失明,雙耳失聰,這一生再也看不到,聽不到,孤獨終老。

莫天賜看著沉默的陸塵埃,他知道她在想什麼,是那場血戰,還有那個為她受過傷的他的好兄弟,魏星沉。

她的眼裏,從來隻看得到魏星沉一個人。所以她不知道,那天他接到她電話時的慌亂,那是他第一次為一個女孩擔心。

那天,他也受了傷。他和魏星沉一起撲向被偷襲的陸塵埃,魏星沉替她挨了痛,他卻被人側麵襲擊,慢魏星沉一步。所以他隻能看著魏星沉眉邊的血驚心動魄地流滿整張臉,陸塵埃抱著他哭得撕心裂肺,而他卻因為肋骨骨折,站在原地疼痛得無法呼吸。

那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才是受傷最嚴重的那個,最好血流成河,這樣,陸塵埃或許也會專注地看著他擔心他。

但直到後來他才明白,一個人,她若不愛你,縱使你願意為她粉身碎骨死而後已,她也不會改變初衷。而讓一個不愛你的人愛你,難過登天。

就如此刻,時隔三年,陸塵埃心心念念惦記的依舊是魏星沉。

不管他莫天賜做什麼,她都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他忽然心生憤恨,他不想再看她懷戀的眼神,不想再看她柔弱的深情,他冷漠地掐滅煙直起身,麵無表情地啟動車,掛擋,開車。

你幹什麼?正在愣神的陸塵埃從回憶裏抽出身,警覺地問莫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