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哥哥。”阮蓁抿著嘴對他笑了笑,“狩獵大賽結束了?”
徐朗搖頭,“尚未,我提早出來了,左右不過湊個熱鬧。”
見他麵露遺憾,阮蓁想了想,道:“徐朗哥哥隻是許久不碰弓箭,難免生疏罷了。”
綿綿軟軟的聲音化去他心中最後一絲悵然,徐朗釋懷一笑,把手中的籠子遞給她:“雖獵不到什麼猛獸,半途卻撿了隻小兔兒,想是母兔被人獵走了,我看它生得玉雪可愛,便捉了回來。”
籠中的小兔兒不過巴掌大小,身上的絨毛尚未褪去,毛絨絨的可愛極了!阮蓁素來喜歡這些毛絨絨的小動物,隔著籠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它。
見她喜歡,徐朗笑了笑,彎腰從腳邊揪了幾根野草,“現下它是第一次見到你,難免會覺得陌生,你喂喂它,它就會與你親近了。”
阮蓁從他手中拿過一根嫩草,慢慢兒地送到小兔兒嘴邊。
起初小兔兒還有些警惕,趴在籠中一動不動,不過片刻便有些挨不住嘴邊食物的誘惑,蠕動著三瓣嘴歡快地吃了起來。
如此喂了三四株草後,小兔兒已經會舉著前爪眼巴巴地看著阮蓁問她要吃的了。
看著它呆呆萌萌的小模樣,阮蓁心都要化了。
徐朗見到她如此模樣,才真是心都要化了,打開籠子將兔子掏出來,阮蓁從徐朗手中接過小兔兒,把它抱在懷裏愛不釋手地摸了摸,抿唇對徐朗露出一抹笑。笑容明亮可愛,引得徐朗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劉凝站在不遠處的樹後,看著他二人,險些咬碎了滿嘴銀牙。
她本不喜歡這些毛絨絨的東西,這一回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腆著臉問他要了幾次他都沒給,她還以為他準備自己帶回府中養,沒想到轉頭他就送給了阮蓁這個小丫頭!
聽春在一旁小聲寬慰她,“郡主不必放在心上,那阮五姑娘今年不過將將十一歲,即便生得漂亮又如何?還不是個黃毛丫頭,哪裏比得上郡主?待九月郡主及笄,自然就能與徐公子完婚,他人都是你的了,何必在意一隻兔子。”
劉凝聞言冷哼一聲,她本就沒把阮蓁放在眼裏,目下不過是氣惱徐朗罷了,她明明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可他為何對她如此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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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朗一路把阮蓁送回院子,轉身走了。
阮澤和阮成鈺還未回來,年年正懶洋洋地趴在院中的美人榻上曬太陽,一身雪白的皮毛在陽光下泛著銀光,聽到腳步聲,它頭頂的兩隻小耳朵機敏地抖了抖,懶懶抬眸看向阮蓁,露出頭頂一撮紅色的毛。
這是前幾日阮蓁突發奇想給它染上去的,用的是鳳尾花的汁液,蘇大夫在其中加了些東西,染出來的顏色極為鮮亮,襯著它渾身的雪白,漂亮極了。
原本剛染上去的時候,年年還生了氣,足足半天沒理人,後來阮蓁拿來銅鏡給它照了照,它的尾巴得意地搖了一整日,哪裏還記得跟阮蓁置氣的事!從那天起,它每天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跳上阮蓁的妝台照鏡子。
阮蓁坐在年年身側,向它介紹懷裏的小兔兒:“年年,這是穗穗……”
穗穗是阮蓁給小兔兒起的名字,取年年歲歲的意思,不過小兔兒是吃草的,阮蓁就給它換了個字,叫穗穗。
霍成一進院子就看到小姑娘懷裏抱著隻小兔兒,腿上還趴著隻白貓兒,她低著頭認認真真地叮囑懷裏的兩隻,讓它們和對方好好相處,不要鬧別扭雲雲。
率先注意到霍成的是年年,明明許久未見過霍成,它竟還記得他,從阮蓁懷中跳了出來,踩著小步子來到霍成麵前,“喵!”
“大哥哥。”阮蓁抱著穗穗朝他盈盈一笑。
霍成躬身抱起年年,給它順了順毛,小家夥就趴在他的大掌中舒服地打起了呼嚕。
阮蓁咦了一聲,驚奇道:“它還記得大哥哥!”隨即又撇撇嘴道:“它在你麵前怎麼這麼聽話?”
明明是她養了它四年,大哥哥一來它就叛變!
小姑娘話語裏滿是酸味,霍成聞言幾不可察地彎唇,既無奈又好笑。
溫雨燕的事上她聰明又敏銳,讓他都為她生出幾分驕傲。現下為了一隻貓兒吃味的小模樣卻又嬌憨可愛,仿佛還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讓人真不知她究竟長大沒有?
“喵!”仿佛知道阮蓁是在說它,年年不滿地叫了聲,慢悠悠地甩了甩尾巴。
霍成看了眼被她抱在懷裏的穗穗,眸光一轉掃過被阮蓁放在腳下的竹籠,眯了眯眼,道:“你方才見了徐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