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期望太高並不會帶給你愉悅感,反而會一直製約著我們的生活:擁有寬敞豪華的寓所;幸福的婚姻;讓孩子享受最好的教育,有一天出人頭地;努力工作以爭取更高的社會地位;能買高檔商品,穿名貴的時裝;走在時尚前沿,永不掉隊。要想過一種簡約的生活,改變這些過高的期望是很關鍵的。富裕奢華的生活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且並不能相應地給人贏得幸福。如果我們降低對物質的需求,改變這種奢華的生活方式,我們便有更多的時間來豐富自己的生活。悠閑的生活將讓人更加自信果斷,重視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提高生活的質量。幸福、快樂、輕鬆是簡單生活所追求的目標。這樣的生活更加可以讓人了解到生命的真正價值所在。
生活必須要用簡單來奠定。跳出忙碌的圈子,丟掉過高的期望,跳入自己的內心世界,認真地體驗生活、享受生活,你便會了解到生活本是簡單而充滿樂趣的。
簡單生活不是忙碌的生活,也不是貧乏的生活,它隻是一種不讓自己迷失的方法,你能夠因為這個而丟棄那麼多的繁瑣而毫無價值的生活,全身心地投入到你的生活當中,體悟生命的熱情和崇高的境地。
放下負重,輕裝前行
在弘一法師出家的前一天晚上,他與自己的學生話別。學生們對老師能拋開一切遁入空門既敬仰又覺得無法接受,一位學生問:“老師為何而出家?”
法師淡定地答道:“無所為。”
學生繼續問道:“忍拋骨肉乎?”
法師既而這樣回答:“人世無常,如暴病而死,欲不拋又安可得?”
人生在世,無論學佛與否,都深知“放下”的重要性。可是真能做到的,又能有幾個人?如弘一法師這般放下令人羨慕的社會地位與光明前途、離別妻子骨肉的,可謂微乎其微。
“放下”二字,具有諸多禪味。人生在世,難免會被諸多事情所牽連,比如事業、愛情、金錢、子女、財產、學業……這些東西聽起來都十分關鍵,一個也不可放下。但要知道,想得到一切的人,最終可能會為物所累,以致變得一無所有。隻有懂得放棄的人,才算步入人生的最高境界。
孟子說:“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當我們麵臨選擇時,必須要舍得進行割舍。弘一法師為了更高的人生追求,果斷而勇敢地放下了所有。豐子愷在談到弘一法師為何出家時做了如下分析:
“我以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層:一是物質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靈魂生活。物質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學術文藝;靈魂生活就是宗教——‘人生’就如同這樣的三層樓。懶得或無力走樓梯的,便選擇住一層,即把物質生活弄得很好,衣食無憂、尊榮富貴、子孫孝順,這樣就知足了——這也是一種人生觀,抱這樣的人生觀的人是世間最多的。其次,高興(或有力)走樓梯的,就爬上二層才盡情享受,或者久居在這裏頭——這就是專門研究學術文藝的人,這樣的人在世間也有許多,即所謂的‘知識分子’‘學者’和‘藝術家’。還有一種人,‘人生欲’很強,腳力大,對二層樓還不滿意,就再走樓梯,勇攀第三層——這就是宗教徒了。他們做人很仔細,滿足了‘物質欲’還不夠,滿足了‘精神欲’還不夠,還必須要探求人生的究竟;他們以為,財產、子孫都是身外之物,學術文藝都是短暫的美景,連自己的身體都是虛無縹緲的;他們不肯做本能的奴隸,必須探索靈魂的來源、宇宙的根本,讓他們的‘人生欲’得到很大的滿足,這就是宗教徒。
……我們的弘一大師,就是這樣一層層地勇攀到最高層的……故我對於弘一大師的由藝術升華到宗教,一向認為本該如此,並不足為奇。”
豐子愷覺得,弘一法師在探索了解人生究竟的目的時登上靈魂生活的層樓,把財產、子孫都當做身外物,輕輕放下,然後輕裝前行。這是一種氣度,是普通大眾所無法領略的情懷。
禪宗的一個公案講述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
希遷禪師住在湖南。禪師有一次問一位初來參學的學僧道:“你從什麼地方來?”
學僧恭敬地回答:“從江西來。”
禪師問:“那你見過馬祖道一禪師嗎?”
學僧回答:“見過。”
禪師隨便用手指著一堆木柴問道:“馬祖禪師像一堆木柴嗎?”
學僧啞口無言。
由於在希遷禪師那沒有辦法回答,這位學僧就重新回到江西見馬祖禪師,講述了他與希遷禪師的對話。馬祖道一禪師聽完後,淡然地一笑,問學僧道:“你覺得那一堆木柴大約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