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果時非正真如顧盼兮所說,有捅破綁架顧盼兮一事的決心,這件事就事關宜貴妃才對。但高馨寧對於告訴宜貴妃此事,卻閉口不提,似乎完全沒有這種打算。
難道高馨寧是真的下定決心,跟顧盼兮同坐一條船了?
但轉念一想,高馨寧如果前腳聽顧盼兮說完此事,轉頭就去跟宜貴妃報信,對她來說也實無裨益。從時非清自作主張要給高馨寧下一紙休書一事開始,高馨寧應該就清楚,宜貴妃對時非清影響力極小……她之前跟宜貴妃眉來眼去,為的就是嫁入趙王府,現在這個目的達到了,宜貴妃對高馨寧來說,實在是沒有利用價值了。
實際上,高馨寧已經是被趕出去王府一次的人了。這次重返王府,應該跟誰抱團,應該放棄誰,高馨寧應該心中有數才是。否則,她要怎麼從顧盼兮手上,爭回來自己應得的東西?
顧盼兮打量了高馨寧一眼,覺得自己對於這個主動撈回來的勁敵,還是應該多留個心眼。
上午剛去完高府接回高馨寧,沒想到還沒幾個時辰,轉頭又要回去了,顧盼兮大覺好笑,高馨寧也有些尷尬,隻覺得早上搞得那麼肝腸寸斷的,有些過分誇張。
高致遠也是一臉懵,就因為高馨寧被接回了趙王府,高夫人是又哭又鬧,他安撫了小半天,才好不容易讓高夫人的情緒平複下來,結果一扭頭,發現自己女兒跟顧盼兮又到家門口了。這心情……真是難以言喻。
“王妃……側妃大駕光臨,下官著實有失遠迎。不知道二位造訪,所為何事?”
高致遠第一次改口管高馨寧叫側妃,總覺得有些別扭。
顧盼兮也不知道高馨寧讓她來見高致遠是何用意,沒轍,唯有讓高馨寧做發言人了。
高馨寧笑道:“爹,現在是在自己家中,麵對的又隻有女兒和王妃姐姐,何必管女兒叫側妃甚至行禮這麼生分呢?”
高致遠爽朗地笑了,“下官是恭敬不如從命。王妃想來也不會責怪下官無禮吧?”
顧盼兮無奈,心道你們這對父女一唱一和,在我這個外人麵前演什麼大龍鳳呢,堆笑搖頭,連說“不會”。
磨磨蹭蹭地客套了一輪,茶也喝過兩杯了,高馨寧才進入了正題,問道:“爹,當今刑部左侍郎馬如庶,恰是爹昔日的門生,女兒沒記錯吧?”
高致遠點了點頭,拿起一塊核桃酥,順口答道:“沒錯。怎麼問起這件事來了?”說著,他就要將核桃酥放進嘴裏。
“馬侍郎從侍郎晉升為左侍郎的契機,正是因為當年偵辦了嫻貴人巫蠱一案,得到了皇上的嘉獎。女兒也沒記錯吧?”
高致遠拿核桃酥的手抖了一抖,將嘴裏咬下的半塊核桃酥吐出,麵色凝重,問:“馨寧,你為什麼會提起這件事?”問是問高馨寧,但言語間,高致遠看著的卻是顧盼兮。
這也不是什麼醜聞,顧盼兮不羞於承認,大方道:“高尚書,其實是本妃找馨寧幫忙,去調查此事的。至於動機,本妃不便說,還望高尚書能夠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