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瀟灑地吹散火槍槍口白煙,咄咄逼人道:“皇後,眼下馬長樂已死,我家王爺也已經洞悉了你意圖謀反的計劃,他肯定會連同宮中的禦前侍衛還有狄將軍,好好保護皇上。換言之,你跟柳伯庸合謀的篡位詭計,已經破產。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眼下擺在你眼前的,隻有一條路——向本妃低頭吧!隻要你乖乖招認殘害我顧家上下的罪行,本妃,留時有行,不死!”
皇後還在垂死掙紮,但底氣盡失,連音量都弱了下去。
“你不敢,你不敢對有行下手……”
“本妃,有何不敢?本妃要時有行三更死,他,就絕對活不過五更!”
顧盼兮說話時,身上所散發出的駭人氣勢,就連時非清和柳青煙都感到背脊陣陣發寒。他們不敢相信,一個身上負傷,眼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嬌弱女子,竟然可以有這般懾人的氣韻。
這個無恥女人真的是……
時非清看著這個巾幗猶勝須眉的顧盼兮,心中泛起了異樣的情欲。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女人不壞,男人,一樣不愛。
唯有這種危險的味道,才能讓時非清這般非凡的男子,打從心眼地被深深吸引。
“皇後,別說本妃沒有給你機會。本妃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向皇上承認,你就是殘害我顧家上下數十條人命的真凶?!本妃,隻給你三聲時間考慮。”
“三!”
“二!”
“本宮認罪,本宮認罪啦!求你不要向有行下手!”
皇後額頭隻垂到地麵,說出這句話時,淌下的淚水鼻涕已經跟地板上的塵土混成了一團。
顧盼兮這才長出一口氣,從身後掏出了一個布包,解開之後,直直甩到了皇後手邊。
這布包之中,裝的正是筆墨紙硯這文房四寶。
“皇後,動筆吧。難不成你還要本妃為你磨墨?”
皇後戰戰兢兢地抓起毛筆,頓了一頓,然後就趴在地上,顫巍巍地寫完了自己的悔罪書,將自己殘害顧家滿門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看皇後寫完悔罪書,就甩下毛筆,抓起紙張要呈給顧盼兮,顧盼兮卻看都不看,喝道:“不夠!還要留下血指引,這才夠分量!”
皇後已經無計可施了,為了能夠保住時有行的命,她隻有對顧盼兮言聽計從。一聽顧盼兮說要留下血指引,她不敢遲疑,張嘴咬破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就狼狽地往紙上印下了一個血指引。
血水在紙上洇開,顯得猙獰恐怖,又透著一點無助和淒涼。
時非清將這張悔罪書從地上撿起,遞給顧盼兮。顧盼兮接過,細細查閱了一次,確認皇後沒有耍花招之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向時非清打個眼色,就要離開冷宮。
時非清會意,當即將顧盼兮攔腰抱起。皇後急了,匍匐著向前艱難地爬了幾步,吼道:“顧盼兮,你要信守承諾!你不能對有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