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醉酒老漢一聽顧盼兮的話,登時就來了興致。他提起手中酒壺灌了一口,邊擦著嘴,邊笑著問道:“嘿嘿~還有老夫接受不了的條件?嗝~你這小女娃,真會故弄玄虛啊!嗝~來,說說~嗝,無論什麼條件,老夫一概接下!”
看見這醉酒老漢毫不遲疑地咬鉤上當,顧盼兮心中忍不住狂笑起來,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鄭重說道:“很簡單,你要當我師傅,總要有些真本事讓我佩服,我才能答應吧?我這說法,很公平,不過分,對不對?”
醉酒老漢搗蒜般點頭,附和道:“確實,沒錯,很公平!隻是老夫剛剛~嗝~不就已經給你~嗝~露了一手了麼?小女娃,想不想學剛剛那一手?嗝~想學,你就乖乖拜師!”
顧盼兮擺了擺手,回道:“光是那一手還不夠。”
其實顧盼兮明明就被這一手嚇得目瞪口呆,可是嘴上要抵死不認,才好討價還價。
“老頭,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出一招,你接下來這一招了,我就當你是有本事的了。有本事的人,肯定能讓人心悅誠服地拜師為徒。怎麼樣?我這個條件,你可接受?”
顧盼兮說罷,還假惺惺地補充道:“你不願意接受,我也不強人所難。老頭,我可有言在先,我這一招,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招架得住的。如果你不想受傷,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為好。”
這激將法用得粗淺,但顧盼兮不怕這醉酒老漢不上當。
果不其然,這醉酒老漢一聽,立刻就滿口答應,說道:“嘿嘿,就一招?老夫讓你攻三招!嗝~這才能展示老夫的本領超群!來吧,小女娃,讓老夫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嗝~”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有什麼本事!”
顧盼兮心中狂笑,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冷靜地掏出了一直捏在手心的火槍,比劃著介紹起來自己在心中擬定的規則:
“老頭,這是我的獨門暗器火槍。你說讓我三招,那我就發三下。隻要你能躲過或者擋格下來,就當你贏了。怎麼樣?很公平吧?”
顧盼兮本來擔心的,就是這醉酒老漢出手速度太快,自己就算想鳴槍求助,也未必來得及搶在他擊倒自己之前,順利開槍。既然如此,她就幹脆騙得這醉酒老漢,以過招考驗醉酒老漢本事為名,讓她光明正大地開槍。
結果有二。
一是這個醉酒老漢也沒有那麼神通廣大,被顧盼兮火槍子彈擊中,那顧盼兮就實現了自救,危機解除。
二是這個醉酒老漢確實神通廣大,顧盼兮即使有中級命中技能加持,還是被他連躲三槍。可是即便如此,那三聲震天槍響,也足夠讓整個魯矮子工坊警覺,顧盼兮隻要再稍微拖上一拖,時非清等人前來救援,也必定能化險為夷。
兩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都能為顧盼兮解除危險,脫離險境,堪稱完美。
算定了一切之後,顧盼兮心中大定,不由得就變得氣定神閑起來。
“老頭,既然我們說好了,是不是就可以開始了?我們就不要浪費彼此的寶貴光陰了吧?”
顧盼兮笑著這麼一說,醉酒老漢立刻精神了起來,甩了甩手,說道:“來~嗝~來吧!開始!”
顧盼兮嘿笑著,將火槍的槍口對準了醉酒老漢。可是她想到,萬一醉酒老漢真的隻是外強中幹,躲不過火槍子彈,她如果對準的是醉酒老漢的要害,豈不是會錯手殺死他?
這個顧忌,讓顧盼兮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將火槍槍口稍微往下移了一些,轉為對準了醉酒老漢的大腿。
打中大腿,既能剝奪他活動的能力,又不至於致死,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顧盼兮這麼在心裏自說自話,然後就跟醉酒老漢打招呼道:“好了,我準備好了!老頭,待會我數到三,就出第一招!你聽清楚了嗎?”
醉酒老漢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竟然是催促顧盼兮快快開始。
顧盼兮決心使詐,她嘴上說數到三,隻是為了麻醉醉酒老漢,讓他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一……”
顧盼兮剛數罷第一聲,就準備扣動扳機,可是讓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醉酒老漢,竟然,動了!
原來,顧盼兮奸,醉酒老漢比她更奸。打從一開始,醉酒老漢就沒打算乖乖地等著顧盼兮先攻過來,再做反應,他在顧盼兮數出“一”的瞬間,就雷厲風行地做出了回應。
隻見醉酒老漢右手一揚,一道勁風襲來,精準地打到了顧盼兮持槍的手上。顧盼兮猝不及防之下,右手吃痛,火槍登時脫手。
糟糕!
顧盼兮現在大驚失色,也來不及了,火槍脫手,沒能順利開出第一槍,赫然是遇到了她沒有設想到的,最糟糕的,第三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