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
木綰綰素來自詡聰明,但自從跟時非清和顧盼兮成行而來,就一再被羞辱智商,她深感自尊受挫,可是又無可奈何。
顧盼兮淡淡說道:“依照我的推測,這兩夥人,恐怕同屬於一個巨大的組織,而且這個組織裏頭,至少有兩派力量,在相互鬥爭。唯有如此,他們才會出現這種信息高度不對稱……”
顧盼兮想了想,“信息不對稱”這個詞在大武應該還沒有出現,為了免於解釋,她連忙改口,接道:“才會出現這種沒有互通有無的情況。”
說著,顧盼兮回轉身來,看著時非清和木綰綰,問道:“在大武內外,有什麼殺手、傭兵組織,規模大到符合我說的條件的嗎?”
時非清和木綰綰幾乎是同時,斬釘截鐵地回道:“沒有。”
確實不可能有。如果真有這樣的殺手或者傭兵組織,大武必定會視為大患,會將他們當做頭號威脅,要麼絞盡腦汁招安,要麼就心狠手辣地除去。
在時非清和木綰綰的記憶之中,大武內外那些所謂的殺手和傭兵組織,基本無一例外都是小集團運作的。因為唯有這樣,才能保持足夠低調,不招惹他人的注意力,容易藏匿、逃離,能夠保全自身。
“這就有意思了……”
顧盼兮冷不丁地笑了一笑。
木綰綰更加覺得懵,奇道:“哪裏又有意思了?”
顧盼兮看了看木綰綰,問:“你沒有反應過來?”顧盼兮本沒有惡意,木綰綰卻深深地不高興了起來。
為了不在顧盼兮麵前太過丟臉,也為了跟顧盼兮較勁,木綰綰連忙抬手,打斷了顧盼兮,急道:“等等,讓我先想想!”
時非清在一旁跟顧盼兮低聲耳語了幾句,顧盼兮頻頻點頭。木綰綰看見此情此景,更加急了。
一個個都這麼聰明,就我木綰綰是蠢貨?
木綰綰不服,她開始細細思索起來,從望安鎮酒樓遇到刺客開始,到剛剛發現這具黑衣人屍身結束,裏麵到底有什麼東西是自己忽略了的,又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自己再思考一次的。
木綰綰畢竟是個聰明人,隻是沒有像顧盼兮一樣,養成嚴絲合縫的邏輯思考模式,她細細推敲了一番之後,終於察覺到,自己忽略的一個關鍵點——江秋白。
從一開始,他們就懷疑望安鎮酒樓的刺客跟江秋白有關,因為他有足夠的動機會做這種事情。而根據時非清和木綰綰對這個幼年好友的認識,他絲毫也不是那種會因為介意榮譽、名聲,而不屑於使用這種手段的人。
換言之,如今江秋白的嫌疑還沒有洗脫,他還是很有可能,乃是望安鎮酒樓刺客的幕後主使之一。而這幫刺客,卻又跟狄伽依寶外教教徒有所關聯,背後可能涉及一個巨大的組織。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是江秋白暗中扶持了一個巨大的組織?
還是說江秋白跟一個巨大的組織相互勾連,江秋白利用這個組織,為自己除去礙事的對手,好爭奪武林盟主之位,而這個組織則利用江秋白,不知道在圖謀著些什麼。
木綰綰一拍雙手,高呼一聲“想到了”,然後將自己剛剛思索的這些內容,和盤托出。這確實正合顧盼兮的心思。
得到了顧盼兮的首肯,總算證實了自己的智商也沒有那麼低的木綰綰,立刻眉飛色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