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非清和木綰綰默默在旁,看著七手八腳地將黑衣人屍身上的衣衫扒下來後,直直發笑的顧盼兮,一時無語。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深處,看到了深深的畏懼。
木綰綰低聲問:“非清啊,你這老婆是何方神聖?怎麼這麼……夠勁啊?”
時非清搖了搖頭,低聲回道:“不瞞你說,本侯也時時驚訝……或許,是因為,盼兮以前得過一場大病吧。”
“嗯……”
木綰綰點了點頭。看顧盼兮一個相府千金、大家閨秀,對待屍體的態度,卻像是對待老熟人一般,確實是有病……說她沒病都沒人信。
身為前刑警的濱江“霸王花”顧盼兮,不知道自己因為熟練的業務能力而遭到了時非清和木綰綰的腹誹,隻是專心地觀察著黑衣人的屍體。
如今他們三人,正身處郊區一處荒廢的破廟之中。這種淒涼慘淡,又陰森恐怖的氛圍,倒是跟觀察屍體這件事情,很是相稱。
說句實話,顧盼兮本來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夠找到線索,她隻是單純的不甘心,認為無論如何都要嚐試嚐試。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那黑衣人的屍身上,的的確確留有線索。
“喂,你們兩個來看看!”
顧盼兮興奮地高聲呼叫時非清和木綰綰二人。兩人慌忙走近,俯身順著顧盼兮的手指,看向黑衣人屍身上對應的位置。
顧盼兮指著的地方,乃是黑衣人的下腹部。在他的下腹部上,有一個拳頭大的傷疤,還結著痂,顯然是新傷。
“咦?”
時非清和木綰綰都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顧盼兮為什麼會感到這麼興奮。
這道新傷,跟在望安鎮酒樓中刺殺他們的那一行刺客身體上的傷疤,一模一樣!
如果這裏麵沒有必然的聯係,難不成這天底之下,還能有這麼離奇的巧合?
“這麼說來,這個黑衣人,不,不單單是他,剛剛那夥狄伽依寶外教教徒,都跟在望安鎮刺殺我們的殺手,是同一夥人了?”
木綰綰若有所思道。
時非清認為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自然附和著點了點頭。
“這不是最關鍵的地方。”
顧盼兮搖了搖頭,發表了與別不同的意見。
時非清和木綰綰齊齊回頭看著她,一臉好奇,不知道顧盼兮又有什麼高見。
顧盼兮右手捏著下巴,沉吟片刻,說道:“真正關鍵的地方,是這幫人,不認得我們。”
“啊?”
木綰綰反應慢了一拍,但時非清已經咀嚼出顧盼兮話中的弦外之音了。
“盼兮說得對,是,剛剛那一夥狄伽依寶外教教徒,假如真的跟在望安鎮酒樓刺殺我們的刺客是同夥,那他們不認得我們,這件事情實在很奇怪。”
木綰綰這才反應了過來。
的確如此,倘若望安鎮酒樓黑衣刺客和這幫狄伽依寶外教教徒真的是一夥人,那他們的信息應該互通才對,怎麼會發生一邊在望安鎮刺殺時非清和顧盼兮失敗,另一邊卻完全不認得時非清和顧盼兮的情況呢?
“難道他們不是一夥的?”
木綰綰有些繞不過彎來,不由得有些犯迷糊。
顧盼兮笑了笑,說道:“這兩夥人是同夥,這件事應該是毫無疑問的,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麼湊巧,在身上出現類似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