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時非清左右為難之際,木綰綰嘿嘿一笑,拔刀出鞘,說道:“非清,打女人這種事情,你就別摻和了。讓我來!”
甩下這句別致的宣言後,木綰綰也即俯身衝出,如同一條瞄準獵物的長蛇,洶湧地咬向了月輕絮。
月輕絮知道木綰綰這個落葉派的傳人,不是可以小覷的對手,由是雖然再不甘心,也隻有撤回針對顧盼兮的攻勢,改為專心應付木綰綰。
正如柳青煙和時非清之前所說,月輕絮看似嬌弱,實則卻是他們三師兄妹之中,天賦最高的一個。柳青煙繼承了一日三醉劍路的輕靈,時非清繼承了一日三醉劍路的剛猛,而月輕絮,則是兩者兼具。
月輕絮迎著木綰綰的攻勢,不躲不閃,果斷以攻為守,洶湧進招。她出劍極快,勁力極重,雖然因為內力不夠精純,比不上時非清,更比不上一日三醉,但對木綰綰來說,卻已經足夠非同小可。
木綰綰費力招架著,隻覺得攔住的每一下,不是劍刺,而是巨錘的敲打。
眼見自己占了上風,月輕絮已經開始暗暗進行規劃,木綰綰不好對付,時非清,就更加不好對付。月輕絮可不會心存任何幻想,認為時非清會在她進犯顧盼兮的時候,還顧念師兄妹之情,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在木綰綰身上消耗過多力氣。
必須要留下充足的體能,才可能跟師兄周旋,再伺機殺死顧盼兮這個毒婦!
月輕絮這麼在心中打定主意,立刻行動了起來,她對木綰綰采取了更加猛烈的攻勢,務求速戰速決。
顧盼兮見木綰綰一直被月輕絮壓著打,有些著急,拉著時非清的衣角問道:“王九蛋,怎麼回事,綰綰打不過你的師妹?你要不要幫幫木綰綰?木風揚前輩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如果坐視他的寶貝女兒受傷,似乎也太不夠義氣了!”
時非清卻鎮定自若地搖了搖頭,淡定說道:“無需操之過急。盼兮,你仔細看好了,這場較量的勝負,還未見分曉。”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木綰綰在月輕絮的進招底下,一連倒退了三步,劍招也開始變得淩亂起來。
月輕絮目光如炬,敏銳地捕捉到,木綰綰被自己的強橫攻勢打得握劍的手也有些不穩,隻要自己抓住機會,重重橫掃一劍,就能將木綰綰的劍打落,之後隻要補上一腳,木綰綰這個障礙,就能除去。
“喝!”
說做就做。月輕絮打定了主意,就雷厲風行地出招。她使足力氣,瞧準木綰綰的長劍劍身中段,猛地橫著掃了過去,隻聽見“鏗”的一聲清脆銳響,木綰綰的劍——赫然是巍然不動!
月輕絮懵了,更加讓她發懵的是,她握劍的手的虎口,竟然因為這次碰撞,被震得迸裂開來,鮮血直流!
“這是……怎麼回事?”
月輕絮迅速後撤出去,跟木綰綰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然後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右手虎口,根本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木綰綰笑了。
“月姑娘看來不太了解我們落葉派。”
木綰綰比劃了一下手中長劍,然後用雙手握柄,高舉過頭。
“我們落葉派,名為落葉,其意思,並非輕靈,而是——”
話音未落,木綰綰就將高舉過頭的長劍,重重地朝月輕絮砍了過去。月輕絮下意識地伸手招架,隻聽見又是“鏗”的一聲響,月輕絮本來就開裂的虎口,就又多了幾道裂痕。
“好重……好重的劍……”
月輕絮要用雙手一起發力招架,才勉強擋住了木綰綰這一記重劈。她完全沒料到,木綰綰的劍,竟然會這麼重!這不是單純因為木綰綰力氣大,而是這把劍本身,重量也非常驚人!
“舉重若輕!這,才是我們落葉派劍法的精髓!”
木綰綰每說一個字,就舉劍朝月輕絮劈出一下,一句話說完,就已經超月輕絮劈出了足足一十七劍,劍劍都重若千鈞。月輕絮每經受一劍,虎口就多迸裂幾分,全身都在打顫,她隻覺得自己不是在跟人過招,而是在跟一座山過招!
“綰綰,手下留情!”
時非清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月輕絮受到如此強攻,他踟躕半晌,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出言勸阻。說出這句話後,時非清好是忐忑,擔心顧盼兮會感到不快。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顧盼兮神色如常,似乎對他這個決定,並無異議。
木綰綰一聽時非清向她求情,毫不遲疑,立刻收手。
月輕絮搶著這個當口,一個鷂子翻身,脫離了木綰綰的攻擊範圍之外,她深深地看了時非清一眼,跺一跺腳,灑淚而去。
時非清見狀,隻是歎氣,他搖了搖頭,正想著跟顧盼兮討論,要如何解決月輕絮的事情,扭過頭去,卻發現顧盼兮,正看著一件古怪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