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正是我啊,夫人~”
顧盼兮半眯著眼睛,大張著嘴,她麵對著眼前這張讓她出乎意料的諂媚笑臉,一時之間,隻覺得很是不適應。
顧盼兮千想不到萬想不到,這個一馬當先為時非清進行應急處理的熱心人士,竟然是從他們一行人來到環山縣當日起,就連連發生衝突,本應該是水火不容的,江秋白頭號鐵杆支持者,鎮江派,蔡亮。
蔡亮點了點頭,說道:“夫人,請您放心,時掌門非常幸運,沒有被那惡徒江秋白傷到要害。現在在下已經幫他止住血了,隻要等到醫師到來,時掌門接受了治療之後,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之後,相信,很快就可以康複了。”
夫人……時掌門……惡徒?
顧盼兮聽到蔡亮這些稱呼的改變,一時之間有些啼笑皆非。這個鎮江派蔡亮是個見風使舵的主,但這舵是不是使得太快了一點?江秋白人還在那裏,才剛剛接受完袁天風的嗬斥,他蔡亮就已經跑過來獻殷勤了!
“嗬嗬,蔡亮,沒看出來,你還挺懂得應急處理啊。”
顧盼兮麵帶苦笑,拍了拍蔡亮的肩膀,話裏有話道。
蔡亮權當沒聽出來顧盼兮的話外之音,徑直回答道:“夫人鮮少接觸武林,想來不太了解我們鎮江派的出身。我們鎮江派的兄弟,本來都是坐水上貨運的。這個行當,容易招賊,我們為了自保和保住貨物,迫不得已,才學了些拳腳功夫,自然而然,就發展成一個派別。往日走貨的時候,很難說不會有個萬一,都說久病成良醫,我們受傷得多了,自然就懂得如何做應急處理了。”
蔡亮回答得倒是足夠真摯誠懇,顧盼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幹笑兩聲。
時非清見顧盼兮隻顧著自己的傷勢,將他要說的急事都拋諸腦後了,不由得既感動又心急,連忙沉聲提醒道:“無恥女人,狄伽依寶外商會,響箭!”
顧盼兮這才如夢初醒,催問道:“非清,你說,狄伽依寶外商會和這三支響箭有什麼關聯?”
時非清幹咳了兩聲,回道:“江秋白剛剛說的並非完全是謊話,襲擊我的,確實不是他,而是跟他合謀的狄伽依寶外商會,黑衣執事,阿勒!”
“阿勒?”
顧盼兮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立刻驚愕地瞪大了兩眼。
“阿勒,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怎麼能忘記?那個王八蛋,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要掃起來朝他吐一口唾沫!”
看見顧盼兮這個麵目猙獰的模樣,就是時非清都不由得生出了點點心悸,他連忙說道:“那個阿勒,不,應該說,整個狄伽依寶外商會,背景都不單純。他們的背後,是匈奴人!”
“什麼?!”
這下子,不止顧盼兮了,就連旁聽到的木風揚和袁天風,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叫出聲。
袁天風急問:“非清,你把話說清楚,那個狄伽依寶外商會背後是匈奴人,這是怎麼一回事?秋白跟那個叫阿勒的人合謀,又是怎麼一回事?”
時非清知道這個時候,不將話說清楚,就沒辦法將這幫武林中人團結起來,輕歎一口氣,就盡可能言簡意賅地將剛剛發生的一切,跟在場的眾人說了清楚。
聽完時非清述說的一切,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數變。
江秋白勾結外人殘害武林同仁,是一碼事。但如果他勾結的外人,竟然還是匈奴人,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若果說惡行的程度,從低到高,能分成一級到十級,而欺師滅祖,屬於第九級。那江秋白勾結外人殘害武林同仁,充其量能排到第六級或者第七級,但他勾結匈奴人……那就是妥妥的第十級惡行!
滔天罪惡!
罪無可赦!
死不足惜!
“江秋白……”
袁天風整個人都因為驚怒而戰栗,他雙眼赤紅,瞪著癱軟在地的江秋白。
“你為了這個武林盟主之位,竟然不惜勾連圖謀我大武的異族。何等喪心病狂?何等喪盡天良!”
袁天風話音一落,就猛地舉刀要劈,木風揚卻及時出劍止住了他。
“老木,你做什麼?!”
袁天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怒不可遏之下,手上猛地發力,仿佛是要連木風揚也一並砍下。
木風揚絲毫不讓,也鉚足了全力招架他的大刀。
“老袁,冷靜一點。你在這裏急著肅清門戶,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從江秋白口中,挖出匈奴人真正意圖的機會嗎?”
袁天風雖然失了理智,卻還沒有失掉智商,他知道木風揚所言非虛,由是再是心有不甘,也還是強壓下自己心中的衝動,徐徐將大刀放了下來,雙眼斜乜江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