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陳大學士拿自己的胳膊肘捅了下鍾閣老,“你說你這會,還要和我賭一把嗎?”

鍾閣老的耳邊,在乍又一下響起了那一個“賭”字的時候,他連忙搖頭。

“賭什麼賭,我不賭。”

鍾閣老說著,他還特意看了一眼在角落的蘇傾顏。

到現在為止,蘇傾顏都已經拿下了兩項的頭名。

而且,鍾閣老又掃了一眼莫名興奮的陳大學士。

在他看來,陳大學士剛才肯定早就知道蘇傾顏會拿下頭名。

可他剛才還和自己賭了一把……

“哼哼!”想到這裏鍾閣老從鼻子呼出兩團氣來。

陳大學士聽到鍾閣老的哼哼聲,他反而覺得舒坦。

實際上,他剛才之所以敢和鍾閣老賭一把。

全部都是因為,在棋的初賽時,他知道蘇傾顏下的那一盤棋。

有了那一盤精妙的棋局在前麵,他自然知道冷韻竹的棋藝和蘇傾顏差上了那麼一小截。

隻是現在的這一項,他在心裏想的是,蘇傾顏十有八九都會寫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出來。

但是冷韻竹擅長的可又是一向飄灑的行書。

這樣一來的話,冷韻竹的勝算還要大上不少。

不過,存心想要捉弄鍾閣老的陳大學士又重複說了一聲。

“你這回真的不和我打賭了?”

鍾閣老沒出聲,他在心裏想著陳大學士這一次肯定又想著要坑他一把。

“如何你這次和我打賭的話,我不僅將我那機關鳥給你,還將你剛才輸給我的那一副山水畫給你。”

鍾閣老麵色猶豫了下,隻不過他還是沒出聲。

他害怕自己又上了陳大學士的道。

陳大學士側眸,瞧了眼鍾閣老緊瑉著的唇,就知道他現在肯定不想和自己打賭。

於是,陳大學士靜默不語。

他的目光緊盯著蘇傾顏,心裏一陣樂。

他其實這一回可沒有想和鍾閣老再賭一把的意思,他不過就是想看逗一下鍾閣老而已。

落筆之後的蘇傾顏,她滿意的看了一眼她剛才臨摹出來的《虞休帖》。

隻見在白色的宣紙上的墨字,力透紙背。

看著仿佛即將要從白色的宣紙內,破紙而出。

蘇傾顏緩緩的搖了下頭,她這一次的臨摹還有一絲的失敗。

因為這字隻有了行,卻沒有神。

想到這裏,蘇傾顏緩緩踱步,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因為蘇傾顏這一次,是第一個從場上下來的人。

眾人自然好奇的看了蘇傾顏一眼。

還有人在伸長了脖子,想要看一下蘇傾顏寫的字究竟如何。

隻是可惜的是,她們現在看不見。

全是因為陳大學士和鍾閣老,一見蘇傾顏離開自己的位置上後。

就迫不及待的,走到了蘇傾顏的案桌旁邊。

兩老人在見到蘇傾顏的案桌上,那一手草書。

兩人詫異的一對視,然後用手輕撫上麵的字體。

陳大學士的臉上一下就浮現了笑容。

隻是,鍾閣老此時的神色可不太好看。

雖說,他剛才才因為蘇傾顏拿下了兩個頭名,而對蘇傾顏有那麼……

一丁點兒的改觀。

但是,他現在也不得不承認,蘇傾顏這個小丫頭,看來不得了啊。

陳大學士偷摸著貓了眼鍾閣老,這個時候,前麵的冷韻竹也將毛筆放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