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 / 2)

檀婉清也有點茫然, 她對古代童子功之類所知甚少, 唯一有的印象就是影視作品裏張三豐一角, 據說他練了八十年的童子功?一直沒有成家, 所以在她想法裏, 這種功法不能近女色?終生保持童子之身?

可這功法與自己的先天之症有什麼關係呢?

檀婉清想多問幾句, 謝大人卻轉過身, 低頭尋了懷中人吐氣如蘭的花瓣粉唇,親昵的在上麵磨來碾去,這是不想讓她再問了嗎?

謝大人不說, 不代表檀婉清不想知道,雖然邊關地的鄉野小鎮或許沒什麼書肆書坊可以查閱典籍,可這地方武夫商販三教九流卻是不缺少的, 走南闖北的人銀子也許不多, 但要說打聽個什麼可就容易多了,尤其客棧這樣的地方。

不過檀婉清也沒有費多少工夫, 就直接從赤腳大夫口裏套出了些話兒來, 她出手一向大方, 給的打賞也多, 並且赤腳大夫也覺得這是為貴人效力, 且還是守備大人的內眷, 若有求自然是盡力十分及小心冀冀的,他人也頗有些眼色,見檀婉清問起, 竟也有本事尋來一冊泛著黃頁, 不知是哪個年代摹山範水的雜記。

裏麵還真有關童子功的奇聞怪談,文人字裏行間雖有些誇大成份,不過寥寥數段記載,卻也不全是胡編亂造,檀婉清以帕子墊著冊子,仔細觀閱,極想弄清楚這功法有甚麼特殊之處。

結果看到其中一段,錯愕了一下,臉色也陣陣忽紅忽白起來。

上麵竟然寫著什麼童子功各脈係功法,其中還有什麼大鎖龍功,小鎖龍功。並振振有詞的道男子若練此功小成者,可以自主控製時間,自行鎖陽。若大成者,可身寸一半回流一半,也可挺而不身寸,自行回陽,且不傷身。也可保持身寸之後不車欠,時間長久也不顯倦狀,且精神很好,大成者即使長期縱情,亦不傷身等……

其中誇大之言語,推崇炫耀之文字,加雜著些筆者自己加入的一些浮誇言詞,什麼可與女子顛鸞倒鳳數日夜,使其俯首貼耳、穀欠死穀欠仙?

檀婉清看得是又氣又想笑,若真這麼牛,還要那些壯耳日藥幹什麼?男人豈不是都能肩並肩日上天了嗎?實在讓人想將書寫者拖出來抽打一番,不過,檀婉清並沒有修煉過,其中情形也不清楚,分不清哪句是誇張哪些是真實,但從謝大人那方麵來看,也確實是磨人的很,他若不想的話,的確能持續很久,這點來看,裏麵應該是有幾分真實的。

這本雜記的書寫者對童子功似有幾分興趣,揚揚撒撒寫了其好處將近一頁紙,她一目十行的看向了最後一小段修煉童子功的禁忌。

這世上萬物萬事都有正反兩麵,功法也如此,任是前麵說的天花亂墜,可最後一行也仍記載此功法弊端,功法雖好,卻嚴禁親近女色。若是守此禁忌將大鎖龍功練至大成,便可全身陽氣內斂,精氣遍布血肉皮深至骨髓,此修煉一年可頂尋常三五年功力,乃至老翁也仍黑發童顏,百歲看不出年紀,功力之深厚雖不能說稱霸江湖,卻也難有敵手。

但是,一旦近了女色,女子陰氣破了陽脈,便等於破了童子身,一身精氣過與別人!為他人做衣裳,等同數十年努力付諸東流,失去精氣,修煉的功力能存十之五六已是萬幸,且終身再無法修煉回自己最巔峰時。

童子功自此破功。

後麵禁忌二字被重複了三次。

檀婉清原本還有些紅潤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捧著那薄薄的小冊半天沒有動彈,連端著冰糖銀耳粥與點心進來的瑞珠都看出不對勁了,放下手裏的東西,急忙走過來:“小姐,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讓大夫上來給小姐看看吧。”

檀婉清這才驚醒,合上了冊子將帕子輕輕包裹,才搖了搖頭,然後低頭揉了揉額角道:“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了。”

瑞珠聽罷這才接了書放到一邊,然後手腳利落的將圓枕放好,扯過被子,“那小姐快些躺下。”然後扶著檀婉清歇息下來。

檀婉清合眼前,見到瑞珠還站在床前,便有氣無力的對她擺手道:“你也不用在這裏待著了,去與鈺棋說說話吧。”

瑞珠本來想近床邊做針線守著小姐的,但是小姐身子不好,又極不易入睡,怕自己在這兒反而讓小姐睡不著,也不敢說別的,幫小姐蓋了蓋被子便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檀婉清雖然在閉目養神,可心裏卻還是計較算了算,他的童子功練了也有十六、七年了吧,一年抵三年,如果沒破功,怎麼也是有五十年的功力。

怪不得那些軍士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據說對上身強體健的韃子,以一人之力單挑十人也不在話下,他的殺敵之威在軍中向來是極高的,這點連衛安的百姓都是清楚的。

十之五六又是什麼意思呢?

五十年的功力平白丟掉一半?難道自己這一身先天之症,是因為平白得到了他修煉將近一半的精氣修補七七八八了嗎?

檀婉清覺得頭又有些隱隱發沉起來,怪不得昨日那個人說祖傳功法傳出去也鮮少有人會學,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