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許你把我種進土裏[捉蟲](2 / 2)

軍醫一天三次地診脈,奈何終究是在海上,藥材不全,準備不足,診來診去,也隻能暫時替他緩住頹勢。

這日,軍醫診完脈,收起小箱子讓楚玉送出了臥房。薛雲深站在走道裏等著,見軍醫出來了,才若無其事地問:“我把生命力還給他行不行?”

軍醫聞言,慌忙躬身勸阻道:“殿下!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薛雲深說著,反手從胸口裏掏出綠色光團,接著道:“這本來就是他的。”

“殿下!”軍醫被薛雲深說掏就掏的舉止嚇得撲通跪了下來,忙不迭地以頭磕地道:“且不說生命力能不能二傳,單說小公子病情,根本不是僅僅欠缺生命力所造成的。”

薛雲深眉毛一皺:“什麼意思?”

“這、這……”

軍醫支支吾吾,說不出句全話,惹得薛雲深沒由來更煩躁了。他隨手把生命力往胸口一塞,就要路過軍醫。

不料下一刻,軍醫一句話便將他釘在了原地。

“殿下,若是下臣沒診錯的話,小公子之所以如此虛弱,恐怕是因為開花期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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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安覺得薛雲深這兩日的行為很有些奇怪。

經常不知所謂地傻笑也便罷了,還愈發粘膩起來。

“雖說他以前就很粘人,但這兩日也委實太過於粘人了吧?簡直恨不得變成寸步不離的連體嬰了。”許長安看著忙前忙後,又是問餓不餓又是問渴不渴的薛雲深,忍不住暗忖道。

古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許長安強忍著毛骨悚然,按捺住盤根問底的衝動,讓薛雲深獻了兩天的殷勤。

到了第三天,他終於不用忍受薛雲深火一樣的熱情了。

因為他們遇到了前來支援的一整支臨津衛水軍。

整整二十三隻帆船,數萬精兵,興師動眾前來營救大周朝的墨王殿下與準墨王妃。

得知殿下與王妃安全後,船隊兵分兩路,一路前去四海波絞殺餘下魔物,一路護衛殿下與王妃回臨岐。

大周朝敬宗皇帝唯恐兒子與兒媳受傷,不僅將一直替許長安診脈的木太醫派來了,更是塞來位禦醫。

二位舉重若輕的醫官一到,立馬就讓薛雲深請進了許長安的臥房。

“情況怎樣?是不是果真如軍醫所言那般?”

半晌,不見太醫說話的薛雲深搶先開了腔。

“木太醫有話直說,不妨事的。”片刻前才被薛雲深壓著以某種特殊方式喂過藥的許長安,見那位麵生的禦醫被薛雲深嚇得顫抖了下,不由出聲安慰道。

望著麵前兩位醫官額間的花,許長安若說內心情緒不複雜,是不可能的。

左邊這位,傳說中無論開什麼藥都苦得驚天地泣鬼神的木太醫,乃是苦木。至於右邊這位,被薛雲深一句毫無怒色的話就怕得打顫的任禦醫……

說實話,許長安沒法把眼前胡子拉碴形象邋遢的任禦醫,和白白胖胖的人參娃娃聯係起來。

“唉,人不可貌相啊。”

許長安今日第四次感歎道。

那廂,診完脈的木太醫收回手,與任禦醫交換了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緊接著木太醫站起身,朝薛雲深做了個請的手勢:“殿下,請借一步說話。”

木太醫與薛雲深談了什麼許長安不得而知,他隻知道,薛雲深回來後就說了個噩耗。

“你說什麼?”許長安難以置信地叫道。

薛雲深頂著許長安質疑的目光,聲調平平地重複道:“木太醫不僅醫術高明,處事亦十分高瞻遠矚。他擔心此行有人受傷,以防萬一,便隨身攜帶了回春局的泥土。”

“鑒於你當初損失的生命力過多,木太醫與我商議後決定,返航途中,先將你暫時安置在這裏。”

說著,薛雲深從背後掏出個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