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阿肯色為家(13)(1 / 3)

然後,希拉裏·羅德姆變成了希拉裏·克林頓,盡管她曾經發誓永遠不會這樣做。改變自己的姓氏似乎向選民傳遞了一個信息,她打算改變自己的態度了。而對於克林頓的未來,這跟克林頓為車牌征收失誤道歉一樣重要。或者,借用吉姆·布萊爾的說法,改姓氏是希拉裏“為了政治利益而犧牲自己原則的權宜之計”。希拉裏曾經就改名為什麼很重要跟哈貝爾聊過。“那天,我們談了很久,此後我也更加理解她了。”他說:“她剛剛到達阿肯色的時候,還抱有保留自己身份的理念。而且作為一名律師,她也能夠敏銳地感受到職場上的利害衝突。還有一些更加私人也更讓她傷心的理由——人們會因此而認為她不愛自己的丈夫,這讓她很受傷;人們問她切爾西要姓什麼的時候她也很受傷。阿肯色州的人民從來都不試圖去理解她,卻要求她理解他們,這也傷害了她的感情。但是,現在姓氏的問題已經成為對方的話柄,所以她已準備好為了幫助自己的丈夫而改掉它。”

在克林頓宣布參選的那天,希拉裏穿了一身保守的套裝,專門做了頭發,並且說:“我其實不需要改名字,我一直是比爾·克林頓夫人。在法律界工作的時候,我保留了自己的職業姓名希拉裏·羅德姆,現在我打算停下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專職幫助克林頓進行選舉宣傳,所以,以後我就隻是比爾·克林頓夫人了。我猜人們以後聽比爾·克林頓夫人講話都會聽到厭倦的。”不過,希拉裏的個人犧牲卻是實實在在的。“當時我熱淚盈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貝齊·賴特說。因為,她理解做出這個決定有多麼艱難。希拉裏是自動自發做出這個決定的。克林頓從來沒有要求她這樣做過,他在1994年接受訪問的時候證實了這一點。最初他是反對改名的。“她認為這一點是讓選民們感覺我們跟他們有隔閡的因素之一。”他說,“一天,她主動來找我——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因此非常尊敬她,她說道:‘我們必須談談姓氏的問題。我無法忍受了——如果保留它會讓你選舉失敗,那麼我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姓氏對我的意義已經不那麼重大了,如果我們改了名字,那麼我們一定要努力獲勝。”

希拉裏的外表也常常在選舉中被拿來做文章,這一點也讓她很傷心。盡管小時候她很抗拒父母節儉的生活方式,但漸漸地她開始尊重甚至欣賞他們其實頗有些變化無常的審美取向。她的母親從來都不需要凱迪拉克或者漂亮的衣服,並曾經教導她不要太關注於無關緊要的細節。希拉裏曾經很嚴肅地說過,她從小就被教育要“看重別人的內在素質”而不是他們的穿著打扮。

用迪克·莫裏斯的話說,希拉裏“這回真的把他的事業握在了自己手中。開會的時候,我一般會提出非常有攻擊性的戰略。比爾肯定會提出異議,然後希拉裏就會說:‘比爾,你必須這麼做,這是你必須要做的。’她經常是那個說服比爾有必要主動出擊、發布攻擊對手的負麵廣告的人。大多數時候,希拉裏、賴特和我的看法都能夠不謀而合,而比爾一開始總是會表現得像個單純的大善人似的,不過他最後總是能夠跟上來。她成了他的選舉運動經理人——有時候這位候選人很堅強,而有時候他會很軟弱,而她則是鐵腕的管理者。她當時的心態是:這個家夥太善良了,根本就打理不好自己的生活,他不了解人們能夠貪贓枉法到什麼程度,他不夠強硬,她必須插手掌管這一切。”

當然,這樣的定性其實忽略了方程式中至關重要的一環:比爾·克林頓也許當時已經是美國最優秀的政治選舉運動好手了。沒有另一個政治人物擁有更加係統的思想理念、更懂得如何發動群眾、頭腦反應更加靈敏、更擅長分析眼前的政治局勢,而希拉裏則懂得該如何駕馭他的這些能力。

她自己也參與了選戰。當現任州長在一次遊行集會上發表演說抨擊克林頓的時候,她出現了。“她嚴厲叱責我,說我所說的那些關於她丈夫和他的話都是假話。”懷特回憶說,“在阿肯色政壇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她衝進來詆毀競爭對手,你知道,當時在那種情況下你很難公然反擊一個女人。”當懷特拒絕同克林頓進行辯論之後,她私下奚落道:“弗蘭克·懷特很可能會竭力避免跟切爾西出現在同一間屋子裏,切爾西跟他辯論都能贏。”媒體注意到了她的轉變。“克林頓夫人毫無疑問是所有政治家妻子中口才最好的。”《阿肯色新聞報》報道說:“她是伊利諾伊州人,比傳統意義上的南方州長夫人更加活潑外向……她改變姓氏的做法說明她正在努力稍稍軟化自己的形象……而從她後來的表現,我們越來越能夠確定這一點了。她已經學會了具有阿肯色風格的握手拉票傳統……而當她代表丈夫講話的時候,我們能夠感受到她昂揚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