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白宮的新主人(2)(1 / 2)

盡管如此,希拉裏還是保留了挑選司法部長的權力。20天後珍妮特·雷諾被最終任命的時候,這件事情幾乎達到了滑稽的地步。希拉裏和克林頓都畢業於耶魯大學法學院,他們最好的朋友都是律師,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擔任司法部部長。雷諾的名字是通過一張未署名便條而進入克林頓的考慮範圍的,這張便條是希拉裏和弟弟休吉討論過這個問題後休吉留下的:“讓佛羅裏達州司法部長珍妮特·雷諾來擔任聯邦司法部長怎麼樣?”於是,急於填補這個職務空白的克林頓夫婦決定任命自己絲毫不了解的雷諾。事實上,雷諾這個循規蹈矩的檢察官對政治壓力的承受能力將會嚴重傷害到克林頓夫婦。

努斯鮑姆催促總統,在未正式任命新的司法部部長並且得到參議院同意之前,先任命韋布·哈貝爾為司法部三把手——副部長,負責除司法部刑事處之外的所有事務,而司法部刑事處則由代理部長、德高望重的菲利普·海曼負責。他感覺這樣可以避免正式任命司法部部長之前司法部群龍無首的局麵,而且還可以把司法部牢牢控製於白宮手中。事實上,哈貝爾已經開始在司法部工作,負責全麵工作,但是副部長的任命也需要參議院通過。

文斯·福斯特卻反對把哈貝爾提交參議院通過。《華爾街日報》已經宣稱哈貝爾是克林頓的政治代言人,是“克林頓任人唯親的結果”,他應該“離開司法部或者……選擇其他合適的職位”。

“哈貝爾的背景或者他在羅斯律師事務所有什麼汙點嗎?”努斯鮑姆問福斯特。

“沒有。”福斯特回答說。他隻是擔心“人們會通過來哈貝爾攻擊希拉裏”。

這種可能並沒有讓努斯鮑姆改變主意。“如果沒有汙點,那他就應該被任命。為什麼不呢?”他反問。

福斯特含糊地重複了自己擔心這次任命會對希拉裏造成傷害,他似乎知道一些努斯鮑姆不知道的東西。

結束在白宮的第一天工作之後,克林頓和希拉裏,還有切爾西、弗吉尼亞以及羅德姆家族成員在三樓的陽光房共進白宮的第一頓晚餐。

那天的晚餐上沒有人討論未來4年或者政策問題,以及佐薇·貝爾德的任命。希拉裏非常嚴肅地稱自己的丈夫為總統先生,席間歡笑不斷,兩人的愛慕和自豪溢於言表,這種溫馨的家庭氛圍使得晚宴十分輕鬆。拋開過去30個小時的慶祝和辛勞,克林頓一家和羅德姆一家沉浸在最後一次慶祝中:夢想成真了!你能相信我們真的來到白宮了嗎?

然而,從老布什政府繼承下來的巨額財政赤字讓人瞠目結舌,而且當時預計到1997年,還會增加680億美元赤字。不管是否願意,比爾·克林頓都感覺自己有責任解決曆屆總統——包括共和黨總統和民主黨總統遺留下的財政赤字。

克林頓競選勝利的主要籌碼——一係列社會計劃和改革(用克林頓的話說就是“投資”,比如醫療保障和為中產階級大幅度減稅)立刻受到了威脅。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總統地位似乎岌岌可危的一百多天中,一項曆史性的經濟複蘇正在計劃之中。

當然經濟複蘇並不是憑克林頓政府一己之力就可以達到的。冷戰的結束意味著至少在將來20年的時間裏,國防支出不會繼續以每年兩位數的速度增長;而且也沒有任何人,包括總統自己,能預測到經濟增長所帶來的巨大機遇。布什政府留任的美聯儲主席艾倫·格林斯潘在控製利率浮動上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是,在所有現代總統中,唯有克林頓抓住了全球經濟的巨大機遇,以及科技發明和新產業帶給國內經濟的巨大推動力。當選總統後第一次接受采訪時,克林頓告訴ABC的特德·科佩爾,自己將要“像激光一樣關注經濟”,而且他也實踐了自己的承諾。在現代美國,他是第一位著力於減少赤字,甚至平衡聯邦預算的總統。

克林頓經常遭遇到意外困難,而且一些財政限製是他在競選的時候所沒有想到的。他和希拉裏原本希望在國內政策方麵立即展開一項雄心勃勃的改革計劃,顛覆裏根和老布什時期的傳統。克林頓模式(像在競選中體現的那樣)需要向國內社會的改革投入更多的資金,比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的所謂的“大政府項目”需要更雄厚的各項支持。但是新的赤字數字意味著需要凍結所有的改革計劃,當然醫療保障除外,但是即使如此它也受到了威脅。克林頓和希拉裏多次在會議上表示了對於財政赤字限製改革計劃的憤怒,但是克林頓也認為,減少赤字是必須要進行的。

“我認為它的重要性等同於阿肯色州的教育問題。”希拉裏在克林頓執政的低穀時期對《紐約客》的喬·克萊因說,“他知道減少赤字非常重要,若不控製赤字就無法實現政府的承諾、無法保證政府的政績。”

但是和希拉裏這句話留給人們的印象相反,她是被迫接受丈夫的經濟計劃的,每一次讓步都非常痛苦。她非常敏銳地覺察到,這將威脅到他們的社會計劃,包括醫療保障計劃這個克林頓主義的奠基石。她還擔心財政改革可能會影響國會對醫療保障計劃的興趣。“我們來到這裏不是想要把所有時間都浪費在減少共和黨所帶來的赤字上。”在克林頓出任總統的頭幾個月中,她經常在會議上發出類似的抱怨。大家不得不一次次說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