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白宮發布了對旅行辦公室事件的內部調查結果。沃特金斯、肯尼迪、科尼利厄斯和白宮的媒體事務主任傑夫·埃勒受到了正式通報,哈裏·托馬森、邁爾斯、斯蒂芬諾普洛斯和律師辦公室也受到了批評。
在報告發布之前,波德斯塔和斯特恩讓瑪吉·威廉斯事先過目了草稿。在最終版本中它基本沒有提到希拉裏的參與和對工作人員的影響。盡管如此,希拉裏還是對波德斯塔把自己扯入調查中而火冒三丈。她開始忌恨波德斯塔,而且在11月考慮讓波德斯塔出任白宮辦公廳副主任的時候把他拖入了黑名單。
如白宮所願,這份報告在國慶周末沒有引起多少關注。但是《紐約時報》還是發出了質疑:“為什麼他們沒有把意見反饋給總統,而是向希拉裏·羅德姆·克林頓報告呢?”
7月14日,多爾在參議院發表演講,要求司法部長雷諾任命一位特別法律顧問進行調查。這是在克林頓擔任總統期間共和黨第一次對總統夫婦以及周圍工作人員提出刑事調查。希拉裏壓力陡增,她所選擇的保護者文斯·福斯特更是如此。
福斯特認為自己在旅行辦公室問題上沒有保護好希拉裏和總統。他和妻子談過辭職的問題。福斯特還告訴哈貝爾,他擔心自己辦公室的電話被特工或者白宮的共和黨親信所竊聽。福斯特的妻子建議他把問題寫下來,以此發泄自己的情緒。“由於無知、缺乏經驗和過於執著,我犯了錯誤。”他寫道,“我並沒有想要得到這個職位,或者成為華盛頓公眾的焦點。在這裏,打擊、毀掉一個人被看作是一項運動、一種樂趣。”他還提到了《華爾街日報》的社論:“編輯肆無忌憚地撒謊。”旅行辦公室問題的失敗是他最為焦慮的問題。他寫道:“據我所知,白宮中沒有一個人違反法律或者道德準則,處理旅行辦公室問題時也是如此。我們沒有打算讓任何個人或者特殊集團因此而獲益。”
“與此同時,隨著福斯特和希拉裏關係的不斷疏遠,他越來越難全身心地為希拉裏的利益而鬥爭。”哈貝爾說。“福斯特曾經贏得過她的心,曾經。”福斯特的一位好朋友說:“最後,我認為他們兩個都傷心欲絕。自從她成為第一夫人之後,他無法達到她的期望。而且她也不再把他看作真正的朋友,因為她也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自己。”離開阿肯色前往華盛頓的時候,他本希望和希拉裏的關係能和以前一樣親密。他從來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會變得疏遠。有時候他是一個隨從,有時候是個法律顧問,有時候是替她解決問題的人,但不再是她的好朋友。“他完全不知所措,工作壓力越來越大。”福斯特的朋友回憶說,“而且希拉裏又是個急性子。”
7月16日,福斯特去白宮醫務室量血壓,然後打電話告訴姐姐自己得了抑鬱症,姐姐為他推薦了三位華盛頓心理專家。
7月19日星期一,《華爾街日報》的社論又一次把福斯特和希拉裏與旅行辦公室事件聯係在一起。“羅斯律師事務所的人們所表現出來的精神可不隻是自信。”社論指責道,“導演了旅行辦公室解雇事件的那群家夥現在又竭力想解雇聯邦調查局的局長……哈貝爾先生和肯尼迪先生都來自小石城的羅斯律師事務所,克林頓夫人和白宮副法律顧問文斯·福斯特也是如此,他們兩個也都參與了旅行辦公室事件。”
總統非常關心福斯特對這篇社論的反應,打電話邀請他當天晚上到白宮看《火線阻擊》(這有些奇怪,因為電影是關於一起刺殺總統的陰謀和一位英勇的特工)。福斯特謝絕了總統的邀請,他說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想花點兒時間陪陪妻子,答應兩天之後去見總統。克林頓多年之後回憶說,自己當時竭力想要幫他忘記《華爾街日報》的批評,告訴他說除了本來就對政府有敵意的保守派之外,這些社論根本不會對其他人產生影響。但是福斯特還是非常不安。克林頓在自己的自傳中說,福斯特感覺“所有人都讀了關於他的負麵報道,而且深信不疑”。
阿肯色的家庭醫生已經給福斯特開了抗抑鬱的藥,當天晚上他第一次服用了這些藥。
7月20日星期二下午1點,福斯特離開了辦公室。5個小時之後,美國公園警察在弗吉尼亞南部的馬西堡公園發現他飲彈自殺。子彈是從他的嘴裏射進去的,一把手槍握在他的手中。
希拉裏是當天晚上八九點從麥克拉蒂那裏得到這個消息的,當時她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是在小石城母親家的廚房裏接到這個電話的,那天她和切爾西正好飛回小石城看望她的母親和一些朋友。在場的媒體秘書莉薩·卡普托看到她如此表情,還以為是總統出事了。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希拉裏說,“這不可能是真的。”她開始哭了起來。
“讓我們希望、祈禱這是一個可怕的錯誤。”麥克拉蒂說。然後告訴了希拉裏警方發現的屍體的一些細節。“比爾呢?他知道嗎?”希拉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