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艱難時期(6)(1 / 2)

然後希拉裏轉移了話題,請求哈貝爾幫忙應對自己聽到的一個謠言:在去世之前,福斯特一直在調查為海軍工作的一群刺客,他們總是把自己的受害者偽裝成自殺的樣子。她說已經有記者問過總統這個問題。哈貝爾說如果那位記者再問起這件事情,自己會和他談談的。

在他們擁抱說再見的時候,希拉裏對哈貝爾說:“我知道你現在是大家的定心石,但是不要一直這麼壓抑自己。”

“這個建議也同樣送給你。”哈貝爾回答說。

希拉裏衝著他悲哀地笑了笑,答應過幾天再和他談談。

據哈貝爾回憶,希拉裏最後一次與福斯特接觸是在6月17日,《華爾街日報》發表《文斯·福斯特是誰?》的那天。大家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憤怒和受傷。

那天,哈貝爾在白宮等待魯思·巴德·金斯伯格被任命為最高法院大法官,福斯特幫助他縮短了審查過程。結束之後,福斯特和哈貝爾慶賀了一下,然後福斯特談到自己多麼擔心旅行辦公室的內部調查和其他一些事情。

“希拉裏看到了我們,然後走過來。”哈貝爾回憶說,“她用胳膊挽住我們兩個,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親密過了。”

“夥計們,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她說,“我們去吃意大利菜吧。”

那時,哈貝爾和他的妻子蘇西已經把家搬到了春穀——位於華盛頓和馬裏蘭交界處的一個高級住宅區。他說,星期六大家都應該來喝杯茶,然後再一起去附近吃意大利菜。他說的是克林頓、希拉裏、福斯特和莉薩。“希拉裏說這是個好主意,我和福斯特都擁抱了她。福斯特似乎真的很興奮,和他幾分鍾前簡直判若兩人。”

星期六早晨,特工檢查了哈貝爾家的房子和周圍的環境,為總統和第一夫人的到來做準備。晚上,福斯特和莉薩首先到了哈貝爾家,期待總統夫婦的光臨。哈貝爾領他們四處參觀了一下,然後在起居室喝飲料。這時電話鈴響了。白宮接線員接通了希拉裏。她說《展示》雜誌計劃在第二天父親節的時候爆料,克林頓還有一個自己從未見過也沒有聽說過的同父異母的兄弟,《華盛頓郵報》也在追蹤這個故事。競選結束之後,貝齊·賴特把十幾箱敏感資料都交給了哈貝爾,其中就有關於克林頓生父的資料。“希拉裏問我,是否知道那些檔案在哪裏,我告訴她也許在樓下。”哈貝爾說,“我說去找找,然後再給她電話……福斯特和我到地下室,在那些盒子裏查找。”但是他們沒有找到有關檔案,然後打電話告訴了希拉裏。哈貝爾告訴她自己會再找找,然後再給她消息。她說第二天再找也沒有關係。

“韋布,你們都去飯店吧,我會盡量和你們會合的。克林頓有些傷心,我擔心他去不了了。”她說。總統不得不告訴母親,報紙將會披露自己的生父威廉·布萊思在遇到她之前至少經曆過兩次婚姻。於是福斯特夫婦和哈貝爾夫婦出發去了飯店。哈貝爾說,他們到飯店之後不久,希拉裏就打來了電話,說自己來不了了。但是在她的文集和在調查官調查過程中,希拉裏說的是另外一個版本,她說福斯特是在哈貝爾家中接的電話。

“‘哦,真遺憾。’希拉裏說福斯特這樣回答她,對她和克林頓不能前來感到很失望。”

“‘我也是。你知道的,我非常厭惡這些(關於他們私生活的報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和福斯特說話。”

在飯店裏,福斯特的表現非常反常,用蘇西的話來說就是“慍怒”,他當天晚上幾乎就沒有說話。他把自己的椅子從桌邊拉開,背對其他人。“他太反常了。”蘇西說。哈貝爾則說他好像是“一個父母答應帶他出去玩,但因公事食言而生氣的孩子”。

哈貝爾回憶說,自己第二天打電話的時候,福斯特“坦言了自己的一些煩心事”——希拉裏。“現在已經不一樣了,韋布。”他說,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抱怨了。他告訴哈貝爾,希拉裏總是說,“解決它,福斯特”,或者“處理它,福斯特”,他因為他們兩人無法交流而悶悶不樂。對哈貝爾來說,這更像是“哀歎”,而不是憤怒。

福斯特的葬禮是在小石城的聖安德魯天主教堂舉行的。參加葬禮的除了華盛頓的成員外,還有福斯特從幼兒園和小學就認識的朋友。克林頓讚揚了福斯特的榮譽、友誼以及對國家的奉獻。他還引用了利昂·拉賽爾的《給你的歌》:“我在另一個空間愛著你。我永遠愛著你,我的朋友。”

希拉裏在教堂裏潸然淚下。她主動擁抱了自己和福斯特一位共同的朋友,她原來從沒有這麼熱情過。這位朋友認為,也許希拉裏是竭力想要留住自己和福斯特共同擁有的東西。

7月26日,希拉裏已經回到了華盛頓,白宮的一位律師在福斯特的公文包裏發現了一些碎片,似乎是他的遺書。很顯然,在搜查福斯特辦公室的時候,這些東西都被忽略了。事實上,這是福斯特聽從妻子的建議,用書寫發泄自己的絕望時所留下的筆跡。

“我沒有辦法處理它。努斯鮑姆,還是你來吧。”當努斯鮑姆給希拉裏看這些碎片的時候,希拉裏這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