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4(1 / 2)

什。。。什麼。。。?!

一聽耿毅此言,耿樂當即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你。。。你是說,等匈奴人兵臨城下時,他就準備。。。投敵獻城?!”

雖說平時對竇齊的印象也極差,但是當腦海中浮現出城中居然會有通敵的內奸之時,耿樂還是當場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倒也不至於。。。唉,你且聽我慢慢說來。。。”

好在,耿毅隨即便澄清了耿樂的誤解。而後,稍稍頓了頓,見四下無人,耿毅扶著有些昏沉沉的腦袋,再次理了理頭緒,壓低了聲音,略帶神秘地繼續說道:

“我所指的,是這家夥似乎正在背著咱們暗自裏謀劃一個新的計劃。。。唉,要說這件事被我發現,也是純屬偶然的運氣。剛剛那個伍長所說的車師國王邀請校尉大人、竇司馬、竇主簿等一行人去飲宴的那次,你還有印象吧,就是在那晚,說來也巧,當時。。。”

隨著耿毅的敘述,時間,仿佛又回到了不久之前車師後國的都城之中。為款待駐守國都不遠外的金蒲城漢軍,車師後王在都城內擺下盛宴,款待應邀前來拜訪的耿恭、竇威、竇齊等一幹主要將領,以及隨行的幾十名漢軍。酒宴過半之際,同行的耿毅小腹有些鼓脹,便起身暫時離開了宴席,出外打算找茅廁小解。可出來時才發現,這車師後國實在是個西域番邦小國,連個茅廁都小得可憐,根本不像一國之都的排場。宴席上大家開懷暢飲,此時,茅廁外更是排起了長隊,酒酣之餘的隨行漢軍與車師人不少都在等候入廁。看著眾人雖然都有些微醉,但是相互之間禮讓,耿毅自己自然也不便插隊。可是,這小腹處時時傳來的壓力,卻讓耿毅如熱鍋上的螞蟻,憋得實在有些難熬眼看好半天恐怕才能排到自己,不免有些心急。一咬牙,耿毅幹脆扭頭裝作隨處閑逛的樣子,背著手走向了別處,左顧右盼地找尋著有沒有其他的茅廁。可是三拐兩拐、到處瞎走一圈之後,夜色之中,人生地不熟的耿毅不僅沒找到急需的茅廁,想再回去之時,卻連來時的路也找不到了,隻能在空蕩蕩的狹窄街道上咬牙堅持著,心急如焚地瞎轉悠。

終於,腹中的忍耐似乎也已到了極限,耿毅猛然瞥見一個拐角處十分的幽暗,周圍毫無人影,寂靜得很,猶豫了一下後,耿毅索性咬了咬牙,便直奔那幽森的拐角處而去。畢竟,街邊解決雖然不是什麼文雅之事,但事到臨頭,要是忍不住尿濕了褲子,回去後恐怕更是丟人,說嚴重點兒,不僅有損大漢天朝的顏麵,自家大人臉上也掛不住,更不知道同行而來的那竇齊會以此作什麼文章。因此,兩害相權取其輕,想到這裏,耿毅便不再顧忌,定了定神,又見此處的確隱蔽、無人能夠發覺後,便惴惴不安地準備緩解下腹中的壓力。

可剛剛小解到了一半,如釋重負的耿毅正暗自感到幾分愜意之時,忽然,自不遠處竟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同時,還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對話。

是漢話!看來是自己人。。。!

躲在暗處的耿毅不禁又有些緊張起來,不知到底該停還是繼續。

隨著腳步聲很快到了幾步之外的距離、而那聲音也清楚地傳進耳朵中時,聽那說話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不是別人,竟然正是主簿竇齊!這樣一來,由不得耿毅心下多想,下腹本能地就是一個急刹車,猛地停住了前一刻的釋放,不僅瞬間尿意全無,而且屏氣斂聲,兩隻耳朵也登地豎了起來——

“。。。我如此做,還不都是為了咱們竇家!更是為了幫你爭取本該屬於你的校尉之位啊!”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竇齊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跑到這黑燈瞎火的外麵來聊事情了。或許是為了避開他人,才找到了這個人跡罕至的幽靜角落。而聽其語氣與說話的內容,與他對話之人,莫非是。。。?

耿毅心神不寧地尋思著,隨即,司馬竇威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印證了其猜想。

“夠了!那日自蒲類海出發時我就私下裏與你說過,既然同是袍澤,就不要總是挑起事端。雖說那些來自西涼的鄉野村夫未經訓練,的確比不了我帶來的那些屢經戰陣的精銳士卒,關鍵時刻恐怕難堪重任,作為什長和伍長也未必夠格。。。”

“對嘛!那是自然!耿恭這麼做,刻意提拔他那護糧隊的老部下,還不是為了在這支戍守的人馬內培養起自己的勢力,這才誆騙來那些西涼村夫跟著他背井離鄉來這邊塞喝西北風。你看,甚至連那兩個侍衛也都被委以隊率之任,這不就是明擺著任人唯親嘛!”

“可是!”竇威的聲調這時忽然高了些,似乎是對竇齊剛剛中途打斷了自己的話有些不滿,但隨即又壓低了聲音,大概是怕被旁人聽到二人的對話,繼續說道:“再怎麼說,他耿恭也是朝廷欽定的校尉人選,位在你我之上。何況還是咱家竇大人向朝廷推舉的,身為司馬與主簿,你我自當盡心輔助其守住此地才是。無論他是姓耿還是姓竇!所以,無論是今天剛剛宴席之上,還是上回出發時那樣,你這些總是刻意針對耿校尉與其手下人的舉止,最好還是盡早適可而止,況且剛剛還是當著車師國王的麵,事關我大漢天朝的顏麵,同為竇氏一族,我也勸你以後也不要這麼惹是生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