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笛-10(1 / 3)

而就在範羌正準備獨自麵對眾人怒火之時,塔娜卻隨即跳下了馬背,走到了自己的父親身前。老頭人此時也早已下馬,一把撲了過來,摟住女兒,擔心道:

“塔娜,你沒事兒吧?”

“爹,我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塔娜輕鬆地回答道,寬慰著心急如焚的父親。

“那就好。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哼,管他是誰交待的重要客人,老子都非要活剝了他!”

說到這裏,老頭人一邊看著女兒,也不時瞥眼旁邊似乎已無力反抗的範羌,而在又仔細打量了一下並未受傷的塔娜後,老頭人頓了頓,轉而餘怒未消地再次確認道:

“大半夜的這小子居然又偷偷跑出營地,你告訴爹,到底怎麼回事?!別怕,凡事有爹在!”

誰知,塔娜回頭看了眼已被製住的範羌,卻苦笑了起來,又朝著老頭人依偎得更近了些,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請求道:

“爹,非要在這裏說嗎?咱們回去單獨說行不行?”

可老頭人在這件事情上卻是一分情麵也不打算留,何況還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麵前,因此當即嚴詞拒絕道:

“不行!今天必須在這裏說清楚!塔娜,你說,是不是這小子脅迫著你,逼你帶他逃走了?”

遲疑了一下後,環視了一圈同樣等候著答案、好將範羌就地正法的一眾族人,塔娜撫弄了一下自己耳鬢的頭發,同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聲說道:

“不是。”

“不是?!”

“嗯,是我拉他出來的……”

聽到塔娜低垂著頭,用細弱的聲音給出的這個答案,老頭人和一眾族人都愣了下,看著眼前範羌的狼狽相,很顯然其想必是剛剛經曆了什麼。此人半夜悄悄溜走的行為,絕不可能用一句出來散心就把大家夥兒給蒙混過去。結合前些日子範羌就曾有過的探路之舉,眾人料定其此番必是趁夜潛逃未果。

唯一的疑問就在於,與他一起返回的塔娜,是被其脅迫,還是主動引路,又或者是將其抓回來的?

而看著低下頭去的塔娜,眾人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難道說——

真的是塔娜主動為其引路、帶著其逃走的?

可塔娜又為何要拋棄老頭人和部落的大家夥,帶著這家夥一起逃走呢?而且,往這邊逃根本是死路一條,塔娜也應該非常清楚才是。因此,無論是感情上,還是理智上,塔娜的這一模糊回答,仍然說不通。

老頭人這時愁眉緊皺,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女兒,又看了眼一旁已被五花大綁的範羌,對於妻子塔娜的這一說法,範羌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依舊是麵色蒼白,一臉的倦容,像是早已筋疲力盡、無可辯解。

再次盯著範羌凝視了一陣,見其一臉的頹唐,加上衣冠不整、連頭發上甚至還有幾根從地上粘上的荒草葉,除了趁夜逃跑不成、隻得無奈返回這一解釋外,老頭人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直到塔娜輕輕拽著自己的胳膊,繼續解釋道:

“爹,你聽我說啊。其實……”

塔娜這時抬了下頭,看了看一旁疑惑的眾人,旋即又帶著幾分羞澀再次低下了頭,同時無奈地告知了大夥“真相”:

“其實,都是頭一晚那些娃娃們偷看鬧得,昨晚本來就喝得有點兒醉,加上旁邊一直有聲音,哪怕是鄰帳的鼾聲,就總感覺可能有人偷看,他......他就不行了......”

聽到這裏,不僅在場的眾人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連範羌也不由得愣住了。鴉雀無聲中,唯有塔娜的溫聲細語,繼續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所以……所以我就帶著他跑到外麵來了。來這白天他救了我們的地方,希望他能再現白天的勇猛……”

說到這裏,塔娜的表情早已羞紅不已,扭捏的姿態,像是急著找個地縫鑽下去。

看著塔娜嬌羞的樣子,又轉頭看看衣衫不整、一臉倦容,頭發上還掛著幾根草葉的範羌,眾人在一陣腦補與聯想之餘,在大眼瞪小眼的短暫沉默後,再也忍不住,紛紛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