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昭琦殿時已是落日西沉,殿外餘暉留戀不散,有一個身影站在光影交錯之間,隱晦看不分明。
“琦姐姐,你回來了。”
一聲輕喚,帶著些許熟悉感,隨即一個小小的人兒撞進她的懷裏,許是那落日餘暉的錯覺,那稚嫩青澀的小臉上滿是溫暖的笑容。皇甫謙,這個少年老成的孩子今日怎變得這般友好,還主動靠近粘著她。
“父皇讓我將一個人帶給你來看,由你處置。”皇甫謙退離了她的懷抱,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肉肉的小手揪著她的衣角就拉扯著她進入到昭琦殿內。
殿內,一個身著青色宮女裝扮的女子俯跪在地,似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忙轉身,見是皇甫琦來了,便又跪下,額頭重重地砸在地麵上,那一聲的悶響,響徹整個昭琦殿。
“奴婢竹彩恭迎公主。”聲音平靜,帶著些許麻木。
拉著皇甫琦在竹彩身邊站定,皇甫謙低頭俯視,稚嫩的小臉露出一份的陰狠:“就是這個賤奴出賣了琦姐姐,姐姐好心護著她,她竟這般不知感恩。依我看,這丫頭絕對是故意毀掉姐姐的嗓子的。”
皇甫謙說完,泄憤的抬起小腿踢了踢竹彩,而竹彩則是平靜的接受。不發出一聲的呻吟,甚至連開口辯駁,求饒都不做。
原來,婚禮上的事情那麼快就傳到了宮裏麵呢,遙皇能夠這麼快的查到竹彩身上,肯定在事情發生之前就有所懷疑了,但是為什麼遙皇一點都不告訴她呢。而且就算夏侯逸本事通天,那日要將她皇甫琦偷運出戒備森嚴的皇宮,也不可能毫無阻礙啊。
皇甫琦現在愈加的想不明白,尤其是那個遙皇,他明明知道一些事情,卻不告訴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父皇說了,這次琦姐姐可絕對不能再心慈手軟了。父皇還說,如若今日竹彩還在琦姐姐手底下好好的,那麼他不會介意替琦姐姐解決了這個禍端,而且手段說不定會更加殘忍狠絕。”
皇甫謙慢悠悠是說完,皇甫琦還未有所反應,一直平靜的竹彩卻突然抬起頭來,傷痕累累的臉蛋滿是不安和驚惶,一雙微紅的眼睛乞求似的看向皇甫琦,卻不不敢說些什麼。
皇甫琦這才發現,細細看來,竹彩身上滿是傷痕,一張臉算是徹底的毀了,而且站在竹彩的身側,皇甫琦隱隱能夠嗅到從竹彩身上散發出的辣氣,鹹濕味。
觀察到皇甫琦的臉色異常,皇甫謙忙開口解釋道:“父皇不是個手軟的人,知道是她出賣了你,所以鋼鞭配上鹽水辣椒水,早就在她身上招呼了。每次她痛暈過去,就是冰水潑醒。醒了,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