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白,我可以替你除掉杜謙,讓你執掌軍中帥印!”
薛慕白聞言,頓時斬了起來,看向皇甫琦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和不敢置信:“且不說你能不能幫我辦到,我甚至都連你到底是誰?有何目的都一無所知,這讓我怕如何能夠相信你!”
這個女人能輕易潛入到祁城,尤其是庸碌之輩呢?她是誰?又或者說她背後的人是誰?為何幫他?潛入祁城到底有何目的?
這一切,薛慕白統統的一無所知,他望入那一雙清亮的黑眸,一直看著,似有一種感覺似曾相識,但他卻又無法抓住。
“我如何能信你?你來祁城不是別有目的的嗎?”
“目的麼?”皇甫琦口中重複著,側眸看向了別處,她停頓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道:“來這裏找食物活下去確實是我本來的目的,不過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拿再多的食物,也養不活那城外的眾多難民,治標不治本,終究是一場空。倒不如直接斬草除根來的利落。”
薛慕白有些不耐問:“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但皇甫琦根本不理會他,隻是自說自話:“遙國以現在的軍力是完全有大勝兆國軍隊的能力的,導致城池連連失守,都是杜謙之過,隻有他死了,才能重新整頓軍隊,迎戰反擊。如此,奪回了城池,那城外的難民生活才會有著落。”
薛慕白徹底的沉默了,皇甫琦確實分析的不錯的,也針對問題找出了最有效的辦法,但是實施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且不說杜謙其人雖沒有什麼軍事上的真才實學,但是武藝超群,而且生性多疑的,一點風吹草動就能驚動他,要殺他,確實難。
而就算杜謙死了,軍中主帥一亡,原本士氣就已經低下的士兵更加頹喪懈怠了,如此下去,反而還會適得其反的。
而皇甫琦卻又好似看出了他顧忌一般,又一次開口:“我自有辦法讓事情順利進行下去的,而前提則是,你要信任我。”
“你都不告知你是誰,我如何信任你?”
說來說去,這話又一次回到了起點了,這讓皇甫琦覺得很是無力的,這愣頭小子,怎麼總是糾結在自己的身份上呢,若真的這麼輕易的告知他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才是她不想要惹上的麻煩啊。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知你我是誰。”但至少不是現在!皇甫琦在心底這樣默默的加了一句。
薛慕白卻依舊不依不饒:“我對你一無所知,那有憑什麼信你?”
皇甫琦徹底的沒了法子了,幹脆就直接道:“那你想要我怎麼做,才能取信於你呢?”
薛慕白看著皇甫琦,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他肯定道:“我直覺你應該還有夥伴的,讓你的夥伴在我手上做人質,我才信你。”
原來就這麼簡單嗎?皇甫琦樂了,自己現在和他對話拉那麼久也沒受多少苦頭,想必他也是不會為難湛眉一個弱女子再加上無憂一個稚嫩孩童的,而且把他倆交到薛慕白手中,自己還能更加的放心一些,行事也能少些牽掛了。
但現在問題是,皇甫琦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啊?
“這個可以的,不過我和我的同伴走散了,還麻煩你能否幫我找到他們。”怎麼說薛慕白也是這軍隊中的軍師大人,總有那麼幾分說話的權力的,找兩個人應該也不難吧,這倒好,還省得皇甫琦自己悶頭四處亂找了。
“他們?人很多嗎?”
“不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有一個小孩罷了。”皇甫琦故意把湛眉形容成‘弱’女子,就是為了要降低薛慕白的警惕,而且湛眉那俏模樣確實很符合‘弱’這一特點的。至於無憂麼,隻要詩是人看到他澄澈的眼睛都不會懷疑他的良善的。
薛慕白點點頭應承了下來道:“我知道了,我會替你找到他們的。”
“這就好,那麼事情都談攏了,剩下還有一件事。”
“還有事?”薛慕白有些不悅,又有些懷疑的看著皇甫琦道:“我都退讓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敢再提條件?”
皇甫琦無語了,她看起來就那麼像是貪得無厭的人嗎?她搖了搖頭,看著自己一直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身體,有些無奈道:“既然是我要替你去殺那杜謙,你至少該要先放了我吧。”
薛慕白這才想起來,這女子還被綁著,這豈又能怪他呢?和這亓溪對話,她的言談語氣表現的絲毫不像一個階下囚,反而像是站在和自己平等的立場上一般,他說著說著,也不自覺的就遺忘了這一點了。
繩索一直綁了她許久,而且她的雙腿根本夠不著地麵的,身體的全部重量都被加諸在緊縛雙臂的繩索上,當她脫身的時候,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左肩的存在了,她試著想動一動,但左臂,依舊無力的垂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