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網中魚(2 / 2)

皇甫琦追問:“那他以前呢?”

“他的從前,無人知曉。不,或許隻有遙皇陛下一人知曉!”

一年嗎?寧霏澗為人所知不過一年時間,那麼他從前又是在哪裏的呢?皇甫琦直覺那才是她真正該要去重視的一段空缺,或許就是那一段空缺能夠告知她許許多多的事情。

而能告訴她真相的也僅有皇甫政以及寧霏澗本人了,或許不然,尉遲墨會不會也知道一些呢?

皇甫琦正和湛眉聊著的,兩人也沒說多久,遠處一人急匆匆而來,正好就是郭利才。兩人原本還擔心沒有及時通知他盡快提防杜謙的,卻沒想到他自己到來了,看他腿腳利索的模樣,應該暫時是無礙的。

郭利才一路跑來,一身的冷汗,卻不是因為跑的太累的緣故,而是心裏忐忑不寧,他一見到湛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直接就上前問:“眉姑娘,昨晚,我隨身的令牌丟了,不知你……”

湛眉擺手阻止了他再說下去,隨即點頭道:“你的令牌昨晚確實被我順手牽羊了。”

“那麼令牌在你這裏嗎?”郭利才大舒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可當他剛想開口討要令牌的時候,湛眉的一句話卻又將他打入了地獄了。

“那令牌,被我昨晚一不小心遺落在了溫泉小院裏了……”湛眉摸了摸鼻子,目光閃躲道。

郭利才頓覺五雷轟頂了:那被落在溫泉小院裏?他脊背頓感寒涼的突然想起,昨夜溫泉小院不正巧就糟了刺客嗎?莫不是湛眉就是那刺客?可自己的令牌被遺落在那裏,這黑鍋不就是由他來背嗎?

“眉姑娘,你可是害慘我了。”郭利才哭訴道,可那猥瑣的三角眼就是擠不出哪怕一點點的眼淚來,他隻是裝模作樣的抹著眼淚,看著湛眉盡是無奈。郭利才發泄夠了,直連聲歎息道:“怎麼辦啊?杜謙那狗東西,一定就會找這麼一個借口把我給整死了。”

皇甫琦見他如此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是湛眉的疏忽害他至此的,她好意提醒道:“郭利才,其實有一人能夠救你的。”

“姑娘你別說笑了,誰還能救我,到了這個地步,怕是連神仙也救不了我了。為今之計……倒不如和那杜謙爭個你死我活,老子拚了!”郭利才發狠的說著,目光裏毫不掩飾對杜謙的厭惡憎恨。

“我並未說笑。郭利才,寧霏澗,能夠救你的。”

郭利才眼睛頓時一亮,他抬起細小的眼睛呆愣的看著皇甫琦,卻見她一臉認真模樣,倒真沒有說笑的意思。這麼說來,寧霏澗真的能救他嗎?可寧霏澗明日才能到祁城的,而他萬一今日就被杜謙逮了,那不還是求救無門嗎?

“寧霏澗明日才能到祁城,今日我怕是逃不過了。姑娘,你是不知道,杜謙重傷到現在未醒,而雲重霄卻已經迫不及待的獨攬大權在整個錢府遣兵搜查昨晚的刺客的,這錢府,這祁城都儼然成了他的東西一樣,遙軍裏邊根本無人敢有半點不滿。”

郭利才目露頹喪,這樣事情發生了,也是他不想看到的,杜謙故意引狼入室,卻還猶不自知。如今這杜謙重傷昏迷了,雲重霄的野心也是一覽無餘了,他借用抓捕刺客的名義,已經在錢府,在祁城各處都部下了自己的人。

兆國的勢力可以說已經深入滲透到了祁城,滲入到了遙軍之內,積少成多,千裏之堤終會毀於蟻穴的。

“雲重霄要搜查刺客,那麼有沒有說那刺客特征呢?”一問出這句話,皇甫琦不禁開始緊張了起來,雲重霄知道尉遲墨是寧霏澗的人,遲早會隨著寧霏澗來到祁城的,他不主動出手也能讓尉遲墨自己送上門。

那他又何須這麼大費周章的抓刺客的,他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原因隻有一個,雲重霄此一舉的目的並不在於抓捕尉遲墨,而是為了皇甫琦和湛眉這兩個漏網之魚。

“刺客總共三人,其中一人,左手上傷痕未愈,雲重霄還說了,現在刺客應該就藏身在錢府之內的。”郭利才說著,目光遊移著落到了皇甫琦受傷的左手上……

其實他心裏早已經明白了,那三個昨夜搗亂的刺客中一定會有皇甫琦和湛眉這兩人的份的。而如今啊,不僅僅是他自己,恐怕皇甫琦和湛眉這兩人都該做一些準備來保命了。

他郭利才勉強可以找寧霏澗求救,可這兩人又該有誰來拯救呢?

郭利才說完之後,動了動嘴還是道:“趁著雲重霄還沒有找到這裏,而我也沒有被發現,我先送你們離開錢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