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琦彎腰撿起地上的髒衣,看了一眼似乎已經安然入睡的雲重霄,心裏掠過幾分的殺機,不過理智卻還是占據了主導,她終究還是沒有動手。
她有在原地呆立的一會兒,想了很多,可最終也隻得拿著那髒衣認命的走出洞穴,要殺雲重霄還不急在這一時,至少……至少要他奉送了警惕才可以。
皇甫琦離開的洞穴之後,黑暗中卻悄然睜開了眼睛了,他看著皇甫琦消失的方向片刻,然後嘴角浮現一抹邪笑。有些事是需要驗證才能得出結論的,他這樣想著,對著漆黑的洞穴厲聲命令道:“跟上她!”
話音剛落,平靜的洞穴裏似有一陣微風拂過,雲重霄下了這樣的命令之後,便又一次的閉上了眼睛了,微彎的唇角滿是期許。
深夜的竹林深處,很黑,卻也不影響皇甫琦的視覺,竹枝間暗淡月光散落而下幽幽暈染開來一些靜謐。她在竹間穿梭,一路來到了山泉邊上,而且令她訝異的是她這麼走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跟蹤她,這不禁讓她疑惑了,雲重霄就真的那麼放心她自己出來嗎?
對此皇甫琦不願多想的,她內心歎了口氣,將手中的髒衣丟到了半結著冰的山泉中,伸手輕輕搓洗,可即便如此她都沒感覺半點的寒冷。洗衣這種粗活她前世今生都很少做的,唯有一次在前世,夏侯逸心血來潮打發她去下人房,讓她洗了一整夜的衣服,那是的痛苦猶在腦海中記憶猶新的。
或許是那樣的經曆吧,隻是被命令洗了眼前這件衣服,對她來說並不算是難事的。
最後一道漂洗完之後皇甫琦擰幹衣服上沉重的水,準備轉身回去了,隻是她剛轉過身卻不想迎麵就挨了一記推搡,她都未來得及看清推自己的人到底是誰,身體就直直墜落到浮冰流動的溪水之中。
湖水的冰寒並不會使她受到傷害,隻是這細流極淺的,那水底的石頭裝上了她的頸項處,頓時讓她昏厥了過去了。
而那岸邊的人在默默凝視水中的皇甫琦片刻之後,在確認她已經完全昏厥了,才上前將濕透了的皇甫琦撈了上來了。那人先是自己的摸索皇甫琦的臉側頸項,似乎在尋找這什麼的痕跡,但很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現。
……
悠悠轉醒,皇甫琦隻感覺周生暖融融的,頭腦的暈眩感讓她的意識有些迷蒙,她望著眼前暖黃色的火光有些想不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又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清醒了一些,也記得自己應該是被人推到了溪流之中的。
皇甫琦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幹燥的衣物,而顯然這並非是她之前所穿著的,是誰救了她?又是誰替她換了衣物呢?
她右手支撐這身體做了起來,目視前方,這才發現,自己眼前的暖黃色是來源於那熊熊燃燒的一對篝火,而那篝火的對麵一個人的背影輪廓依稀顯現出來了。
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皇甫琦的打量,隻是微一側眸,問她:“醒了嗎?”
“你是誰?”看那人的背影纖細的,皇甫琦初步判斷那人應該是女子。
那人聞言,緩緩的轉過身來,麵對皇甫琦,暖黃的篝火籠罩了她的臉龐,她回答道:“是我。好久不見啊,阿琦姑娘。”
“竟然是你!你怎麼沒有死!”皇甫琦幾乎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張練得時候就這樣驚呼出聲了。
眼前的女子麵容俏麗,一身粉裳楚楚動人,不就是那本是死了的淺芝嗎?
“你不是已經服下了毒藥自殺了嗎?”皇甫琦分明 記得,那時候淺芝的氣息全無脈搏也停止了跳動了,她如何能夠死而複生?
“在主子還未脫離險境的情況之下,我是不能夠死的。我隻不過使了一些小伎倆讓我呈現假死狀態罷了。我不這麼做的話,你能輕易的就放掉了我嗎?”淺芝緩緩解釋,看著皇甫琦的目光有了幾分的不屑了。“你再聰慧過人,終究是鬥不過我的。”
皇甫琦看著那淺芝,眸底神色幾經變換,終於歸於平靜了。被欺騙了,固然是事實,但實際上她更加在意的是那個承諾:“那個杜謙,我已經按照承諾替你殺了。你可以安心了。”
淺芝麵露訝異,她其實沒有想到皇甫琦竟然真的會將那一筆交易看的那麼重。在淺芝的心裏,那時她自己已經提前告知了他晏紫柒的下落,而皇甫琦完全可以對刺殺杜謙這一事棄之不顧的,而她即便是對待一個死人,也那麼的遵守承諾。
良久,淺芝才笑了笑,真誠道:“謝謝。”
淺芝這話一出口,兩人之間突然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