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心情波動了,上午那個男人來了一個電訊,正式公文的後麵竟莫名的加了五個字——
翹,勿念,望安。
勿念?!
念個屁,她都快把他忘記了。
這人啊,經不起尋思,這麼一想,她猛地想起還沒完成他交待的任務呢,寫一份深刻的檢查,可她該檢查什麼呢?!
檢查不該癡心枉想?!
咬著筆頭兒考慮了半天,同樣也糾結了很久,檢查這玩意兒沒寫過,可上學的時候,她還真沒少寫過檢討書。
唰唰唰,寫唄……
第一句,“尊敬的首長,你好!”——好惡心!
第二句,“機要參謀是掌管軍隊核心機密的軍人,更需要外強素質,內練肝膽,對黨絕對忠誠,對祖國絕對熱愛,對首長絕對……”
啊啊啊!
寫不下去了,她撓了撓頭,幾天的堅持讓她累得快不行了,不斷地命令著自己要保持旺盛的戰鬥意識,不許退縮,首長不是說了麼,軍令如山啊。
好吧,她跟他之間,剩下的就是軍令如山了!
可,她頭腦不靈了,目光困鈍了,她又累又餓,今兒沒吃多少點兒東西,屁股瓣兒都在撓撓,坐不住了。
偏她還給自己較上勁兒了,古人‘頭懸梁,椎刺骨’她是做不到,但這幾天她沒少往自己大腿上狠勁兒的掐,以保證精力集中。
罷罷罷——
一伸手,使勁兒在大腿上揪了一把,‘噝’的一聲,痛得她呲牙裂嘴!
此時……
譯電室的門口,站著風塵撲撲的邢烈火,冷峻的麵容緊繃著,雙眉擰得死緊。
原本他明日才返的行程,硬是被他改到了臨夜回京……
為了什麼?
那份急切的心情,渴望得讓他覺著壓根兒不像自己,可一回來就看到他的傻丫近乎自虐地掐著自己。
心,狠狠一抽。
眸,頓時陰冷。
下一秒!
他速度極度地竄了過去,一伸手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聲音裏帶著霸道又狂肆的怒氣席卷而出……
“誰他媽準你作踐自己的?”
啊!
深夜安靜的譯電室,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攔腰而至的襲擊,猶如平地驚雷,嚇了連翹一跳,不由自主的短呼了一聲兒。
瞪目結舌的望著從天而降的男人,連翹喉嚨一梗,心裏有些潮濕,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幾天沒見,他似乎黑了一些,可那張遍布陰雲的冷峻麵孔上卻絲毫未變,陰戾而淩厲的雙眸近在咫尺地盯著她。
很陰沉,很霸道,盯得她有些發毛,尤其他手上那股子狠勁兒,像是恨不得勒死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