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很明顯,麻煩不要影響她。
“連翹!”
一腔熱情就這麼被她的一盆冷水給澆滅了,邢爺的聲音些許嘶啞低沉,在這深夜空寂的譯電室聽起來別具感性的誘惑。
而他逆著光的樣子,竟別扭得像個沒吃到糖的孩子。
彼此對視著。
慢慢的……
罷罷罷!
他暗歎著,臉上又恢複了慣常的冷冽,而視線裏全是複雜難解的情緒,大手在她臉頰上小心的摩挲著,“實在不行,咱不學譯電了,你打個報告申請轉業吧,往後,你就在家呆著,想做點什麼都成……”
“你說什麼?!”
不可置信地打斷了他的話,連翹略顯疲乏的小眼神兒裏全都是咄咄逼人的光芒,太子爺這句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都能感動得哭天抹地的話對她來說卻無異於侮辱。
不行,她憑什麼不行?這時候說不行會不會太遲了?
淡淡牽唇,那彎起的嘴角有著最動人的弧度,這一切都表明著她在笑。
可,那笑卻是嘲笑,自嘲,那笑在訴說著她的不屑。
他想讓她逃避?想讓她退卻,跟困難說再見?
這還是邢烈火麼?那還是連翹麼?
她思索著,考慮著,然後徹底笑開了臉——
“火哥,跟做你養在宅子裏拈花逗狗的女人相比,我寧願做一名特種兵,真的,你真想錯我了,我不怕吃苦,更不怕受累,當然,更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刁蠻任性!”
瞧著她膈應著自己的小模樣兒,邢烈火有些懊惱地鬆開了領口,鬧心得不行。
丫的,這個小女人,真他媽是軟硬不吃,跟他一樣一樣的,骨頭渣渣都是硬的,死硬死硬的,跟隻長滿刺兒的小刺蝟似的,逮到誰就紮……
忒堵心,忒鬱結。
他真想將她身上那幾塊兒硬骨頭給折了。
“連翹,你非得跟老子橫著來?”
連翹心裏一窒。
橫麼?
她橫麼?她也不想橫的,她也想有一個人能完完全全讓她放心的去依靠,為她遮風擋雨,讓她不用去拚去搏……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女人罷了!
可,如今這些要件都不成立。
而這些,不正是他要教給她明白的麼?想到這兒,連翹心下潮濕,麵兒上卻笑著反駁:“小兵也是有原則的,首長,您老還是別勉強我了吧?”
“連翹!”他咬牙切齒地低呼,懊惱的眼神裏蘊著難解的憤怒。
怒了,可怒意終究還是逐漸消融了!
深深呼吸一口,他伸出手臂將她拉了過來抱在懷裏,“聽我的,你畢竟是個女的……”
“我不!”
拗勁上來了,連翹哪裏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