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心冷冰。
眼前的女人,一身淺淡色的民族風味兒的休閑長裙,腳上一雙小巧的涼鞋,穿得比這機場裏大多的女人都要淡雅,可是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充滿了濃濃的女人味兒。
還是記憶那麼纖巧窈窕的身形,長及腰部的微卷發將她的小臉兒襯得越發的精致好看,實在招人稀罕。
這個女人,炫目得讓他舍不得移開目光半分半秒,靜靜地看著她,他的鼻間似乎都能嗅到那種熟悉的香味兒,一點,一點的滲透過來,讓他心裏充滿了深深的渴望。
這是他的女人啊!
可是,這個他盼了六年,想了六年,惦記了六年的女人,此時此刻,卻對他如此的冷如冰雹,每個字兒都就鋼針紮肺似的——
一念至及,鼻腔發酸,他忽地一偏頭,撫了一把臉,咬緊了牙關,涼一涼瞬間濕潤的眼眶,等再轉過回頭來時,眸色再度冰冷。
“小東西,你還真能折騰人,活著為什麼不找我?”
聽著他的指責,連翹心裏一顫,卻張不開嘴。
難道他都忘了麼?還是說他以為那些事發生了就可以當做不存在?
此時,透明的玻璃牆將光線反射到他的身上,她目光裏的他,還是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一身筆挺得可以稱著冷硬的軍裝,幹淨,大氣,強勢而冷淡的感覺一如從前。
可是她卻知道,在他那不動聲色的外表下,挺直的腰板兒裏隱藏著很深很深最男人的性感。
六年的時間,歲月幾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要說唯一的改變,可能就是肩膀上的軍銜變了,金黃色的橄欖枝看著很紮眼。
嗬,少將了!
不過麼,他本來也是擔得起的,無論站在那兒,他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一下子,整個世界在他們的眼中都安靜了。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著,對視著,在彼此的視線裏,似乎渡過了上萬光年那麼漫長的時間,跨越了長長的歲月,近二千個日夜的守望後的第一眼,便再也移不開。
人來人往之中,邢爺壓抑著內心狂烈的激動,一動不動,目光一眨不眨。
“為啥不說話?”
“無話可說。”
冷漠得近乎無情的聲音,讓他喉頭一梗,腳步不聽招呼的就向她移動了過去,那手指竟有些控製不住地輕顫起來,依舊冷峻的外表下,那顆狂熱的心幾乎要從胸腔蹦噠出來。
“妮兒,我想你了……”
“謝謝!”她笑了!
這笑真美,眉梢眼底都是美。
可那卻是疏遠的笑,疏遠得仿佛再也摸不住,隨時都可以消失的笑容。
邢爺鬱結了,“連翹……”
又衝他展顏一笑,連翹臉上的表情很淡定,語氣很認真,“不好意思,我還有點急事兒,改天再聚啊,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