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強迫自己從他身上拉回了視線望,飛快地與他側身而過,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再見?!
邢爺仰天一望,六年的時間,就換了她一句‘再見’?
冷峻的臉上被狂亂的怒火所覆蓋,從初見時的欣喜若狂,到僵持的暗淡,再到現在的憤怒,他覺得自己快被這女人給折騰死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怎麼可能再讓她消失?
來之前他就在心裏發過誓,不管她心裏是不是還在怨著他,恨著他,他也永遠都不可能再讓他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掉,哪怕是用綁的,也得弄回去。
她還想跑?還想逃?
“狗東西,連翹!”
耳邊一聲暴喝,緊接著,連翹還沒回反應過來,身後的腳步聲就竄了上來,而男人的怒火更是如同降落在大草原上的天火,帶著濃濃的慍怒往她耳朵裏鑽。
“你他媽給我站住!”
“哦,首長還有事兒吩咐?”
她的冷淡,將邢爺心裏那些枯萎了六年的荒草點著了,怒火燃成了燎原之勢,他忍無可忍,直接將麵前沒有表情的女人往自個兒懷裏一帶,猛地抽出早就準備好的手銬,拽住了她的手腕——
‘哢嚓’一聲。
連翹怔愣之下,愕然地發現自己手上竟被他上了手銬。
而手銬的另一端,竟銬在他自己手腕上。
他瘋了?!
深呼吸一口氣兒,她淡淡地抬頭望向他,隻見男人冷峻剛毅的臉龐上,那雙黑眸裏滲透出來的冷冽和威嚴真是做不得假的。
他很生氣!
這讓她身上的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一陣一陣發寒,六年光陰,他身上的殺氣似乎更重了,渾身都散發著冰寒,而那挺拔的身姿也永遠都是那麼不可一世的冷酷。
他,萬裏的冰川,一冰凍,即是萬丈。
緩了緩心緒,她勾著唇笑了,淺淺的,淡淡地,“邢大首長,我沒犯法吧,請問這是什麼意思?”
灼熱的目光望進她的眼睛,他狠狠一咬牙,覺得自己的神經很快就要爆裂開來了,她完全當他是個陌生人,甚至把他倆的過去當成不存在的討厭樣子,將他的憤怒挑了起來,又壓下去,壓下去幾秒,又挑了起來——
這小女人,還是那麼能折騰人啊!
“連翹,逃妻和逃兵,都夠你喝一壺的,你選哪樣?”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的話。”
“固執,還是沒變!”
“叔叔……”話音剛落,在她的身後突然竄出來一個天真可愛的精靈小丫頭,眨著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他,奶聲奶氣問得無辜:“你為什麼要抓我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