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她後悔了一輩子的行為,為什麼她那天要帶著柳眉去呢?因為柳眉說,怕他做完了不認帳,她會在關鍵時候進去,拍下照片為她做見證,毀掉她姐姐的婚姻,並要求她姐夫對她負責。
她信了。
事情很清晰了,兩個姑娘笑嘻嘻的提著飯菜,說是替姐姐送過來的,正忙得不可開交的邢遠征沒有懷疑。
畢竟那不是一個人,是倆姑娘。
隻不過,沈雅宣沒有想到的是,她自己也是被柳眉算計的一個。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在她坐等她的遠征哥哥‘吃完飯收拾食盒’的過程中,她喝了柳眉遞過來的水。
等她醒過來,嗬,她成了他們的目擊者。
赤身裸體的男人明顯因為中了藥昏睡了過去,而柳眉對著她痛哭流涕,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因為太愛了,太愛太愛他了,她隻要這一次,又磕頭又保證,說她馬上就離開京都,離他們遠遠的,從此以後不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多諷刺啊!
木已成舟,她恨透柳眉,但是比較起來,她更恨自己的姐姐。氣死之下,她狠狠甩了柳眉兩個巴掌,她沒有反抗,之後果然聽話地離開了她的視線。
而她知道,依柳眉的身份和背景,沒有了她做橋梁,她這輩子都再沒有機會和遠征哥哥有交集,而他也不會記得她究竟是誰。
所以,她暫時忍了,圖謀著以後。
然而,她萬萬沒有料到,她漏掉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千想萬想,她也想不到,柳眉竟然會懷孕。
事後,摸不著頭腦的邢遠征是從辦公室裏間休息室的床上醒來的。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和一絲不掛的自己,他心裏忐忑不安之餘不是沒有疑惑。
但是這種事情,於公於私他都不能鬧大,雅如的性格和脾氣他再清楚不過,要是知道他和其它女人幹了那事兒,她絕對不會原諒他,說不定能活活氣死。
出於對自己婚姻的維護,他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卻始終半句都不敢提起,又哪裏敢向小姨子求證?那時候的他,所祈禱的,無非就是希望這事兒永遠都不要東窗事發罷了。
如他所願,此事,似乎還真就這麼過去了。到後來,他自己慢慢地也開始相信了,那不過就是他的一場夢境罷了,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兒存在過。
慢慢地,他解下了包袱,夫妻依舊情濃。
沈雅宣獨自舔著傷口,尋找著機會,可是至從那件事兒之後,邢遠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小心謹慎,對她似乎也若有若無的有些疏遠。
這事兒,一晃就過去了十年。
她沒有想到,在小久九歲那年,柳眉竟然抱著孩子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