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女之情,血緣親緣都是注定的,她的心情,都能感同身受。
三七在M國和納蘭女士處過幾年的,聞言小鼻頭一酸就要哭出來了。
“姥姥,媽,我想看看姥姥……”
“乖,以後去看。”連翹安慰著女兒,有些語無倫次。
以後是什麼時候,她也不知道。
因為,再也沒有以後了。
一時間,大家夥兒安慰的和同情的眼神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但是人死不能複生,除了說幾句‘節哀順變’,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世界上最不可逆轉的東西,便是死亡。
沈老太太比較有心,馬上就讓人去廚房安排晚上的飯菜簡單清淡一點。
親家母死了,他們要是大魚大肉,多不好啊?
小久特別能理解她現在的感受,因為她也是曾經‘死’過媽的孩子。陪在連翹的身邊兒,她想安慰嫂子來的,可是喪母之痛,最最沒用的就是語言的安慰了。
沒用的,除了時間能夠淡忘和化解,說什麼話都沒有用。
要是大哥在,會懂得怎麼安慰嫂子的。
因此,小久終於發現一個問題。
環顧著四周,她望望連翹,又望望謝銘誠,‘咦’了一聲兒,有些疑惑地問。
“我哥哪兒去了?怎麼來這麼久都沒有見著他呀!”
兩個人的感情雖好,但是對於部隊裏的事兒,謝銘誠也不會事無巨細的都和小久交待的,小久不知道火哥出差的事兒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這會兒她問起來,謝銘誠才想起這檔子事還沒和她說。
“嗬,老大出差去了,說是要去各大戰隊都走一圈,視察一遍,想明年的工作任務布置了,他這一遭啊,就連駐地比較遠的天狼也沒有落下。”
“還沒過年呢,他安排明年的任務?”小久不可思議地望他。
“是啊,往年他一般不會這樣的,更不會這時候去,即便視察也是有針對性的到基本,不會到底都一次走遍,嗬,我也正訥悶呢。”
他訥悶,但是,連翹卻不訥悶。
火哥是對自己的眼睛沒有信心了吧。
他走之前告訴她這事兒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是想在能看見的時候再看一遍自己一手拉扯大的紅刺,估計他準備回來之後就放權給冷梟,然後自己安心治療了。
喟歎一聲,她沒有說話。
老實說,早上的時候,她還對治療的事兒滿懷信心,可是這會兒得到納蘭女士的死訊,她心裏突然空落落,好像那份信心裏少了些什麼東西。
這感覺就像一個初上戰場的士兵,剛擦亮鋼槍,就聽到帶隊的將領沒了,士氣受到了嚴重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