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吊嗓還是吊喪(1 / 2)

前言:您瞅瞅這周圍的人該壓腿的壓腿,該翻跟頭的翻跟頭,該吊嗓子的吊嗓子,您這什麼也不幹也就算了,往這一杵,就耷拉張臉,不吊嗓你也別吊喪啊?您還真當您能一啼萬古枯啊?

人哪,不管什麼時候都得直起腰板做人,這才能成角,才能成事,否則一輩子是奴才,是下三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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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這事情解決的不順利,往往是因為人事先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而這事恰恰又沒有那麼簡單。

譬如這鄭言所言“賄賂”張媽一事,他就碰了釘子。如若不是他穿著那身錦衣衛的官服,張媽多少還對他有些忌憚,恐怕他就不單單隻是碰釘子那麼簡單了。

這鄭言事先已經“誇下海口”,如今卻辦事不利,他如何還有臉麵去見霍大人?是以這幾日鄭言就沒再出現在這玉娘茶樓,一來是怕見了霍大人尷尬,二來也是因為對這張媽頗多忌憚。

唔,這張媽“拾掇”人的功夫可不是蓋的,那是“刀劍”全藏在暗處,一席話下來雖則不讓你太傷顏麵,可是傷全在“內處”。

因此這之後的幾天裏,每日到了用晚膳的時間,都是雪鳶與這霍焰麵對麵坐著,大氣不敢出,眼皮也不敢抬,旁邊一邊是趙挽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嘮叨聲,一邊是張媽那“驚天地氣鬼神”的冷語暗諷。

雪鳶每每到了夜裏便暗自傷神,到了第二日又全無精神,自然了,戲班的事她也就懈怠了不少。

這一日,戲班的人該練功的練功,該吊嗓的吊嗓,隻有雪鳶一人無精打采的靠著牆壁暗自傷神。

那戲班高師傅見她這副“爛泥糊不上牆”的形容,就又氣不打一處來了,少不得又數落她兩句道:“我說大小姐,您瞅瞅這周圍的人該壓腿的壓腿,該翻跟頭的翻跟頭,該吊嗓子的吊嗓子,您這什麼也不幹也就算了,往這一杵,就耷拉張臉,不吊嗓你也別吊喪啊?您還真當您能一啼萬古枯啊?”

雪鳶如夢驚醒般,震動了一回,直起身子,瞪著眼睛反問道:“誰,誰吊喪了?這又不是清明又不是寒食的,我吊什麼喪?”

高師傅一拍大腿,說道:“嗨,這就對了,人哪,不管什麼時候都得直起腰板做人,這才能成角,才能成事,否則一輩子是奴才,是下三濫。”

雪鳶聽了這話不由得抖了一抖,旁邊的成玉也跟著抖了一抖,隨即他又不自覺的正了正身子。

其實這話,高師傅完全是說給雪鳶聽的,與旁的人無關,隻是這成玉聽到耳朵裏,便總疑心高師傅也在說給他聽。論其原因,大約是這成玉很有些自知之明,他平日裏的確有些個直不起腰板的毛病,尤其一見了那霍焰,腰就更彎下去三分了。

然而此時他眼見著雪鳶受了這高師傅的數落,哪有坐視不理的道理,因此就趕忙叉開話題道:“高師傅,我剛得了包龍井茶,昨日試了拭,還不錯,您要不要也試試?”

這高師傅知道他是想替雪鳶解圍,歎了口氣,此番也就賣給他這個麵子。這一則呢,成玉畢竟是這茶樓的少主;二則呢,高師傅也是打年輕時候過來的,成玉這番憐香惜玉的心思,他自然看的透徹。

成玉這廂親自給高師傅泡了茶端了過來,之後就拉了雪鳶去了茶樓後院談心。

一進入這花園,整個世界就變得冷清靜謐起來了,牆邊的野竹,芒草,刺梅,武藤草,各色植物相互交纏。園中的樹木則傾斜這枝幹,交錯著根莖,與其腳下的雜草交相輝映。

如今這花園正是芳菲滿目,鶯啼蝶舞的情境,若論起來,本應讓人心情大好。隻是雪鳶因為張媽連日來給自己吃的“苦頭”,甚為憂心煩惱,哪裏還開心的起來。

花圃中鮮花錦簇,就連牆角的絲瓜的藤蔓上也打起了黃色的小骨朵,煞是喜人。

成玉指著牆角一片姹紫嫣紅的花圃說道:“你瞧,都說牡丹花開富貴,果真是名不虛傳。隻可惜了至多也不過開個二十餘日也就敗了。唐朝詩人白居易有詩雲: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時間對人來說如浮雲蒼狗,白駒過隙,生命總是相對短暫的。何苦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