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三張臉(1 / 2)

前言:她這輩子最常丟的東西就是三件-----她自己的臉,她娘親的臉,她家魏府的臉。\

這西遊記的戲文聽著好是好,隻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年那唐太宗為何要派玄奘法師去往西天取經,而不是直接吃了他?----哎,這事當真不能細想,倘若如此,那現如今搞不好還是大唐盛世,這是對咱大明朝的大不敬,想都不要想的。---唔,原來這長生不老是件想都不能去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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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一手執了玉簪,與雪鳶盤了烏髻如雲,再拿起描眉的筆,與她畫了眉似遠山,一切打理妥當之後,就囑托雪鳶快些出門跟著她二師兄走。

雪鳶原本不願意如此,總覺得像是落荒而逃的逃兵一般,好生沒麵子。再者說了,那王公子許是對戲文感興趣,於是就來這戲班誠心結交幾位戲友罷了,哪裏就至於像她張媽想的那麼可怕了。

她不願意歸不願意,被她張媽連嚇唬帶哄騙的也就乖乖的開了房門,隨著她二師兄往樓下去了。

這二人正往樓下走著,隻聽見茶樓一樓傳來一陣鑼鼓之聲,像是要開戲了。

雪鳶站在樓梯上往下瞧去,隻見大清早的就有一幫人早早搭好了戲台子,竟然是在表演傀儡戲。

雪鳶當下就來了興致,先前在江南老家時,她一直對那皮影戲樂此不疲,還專門跑到街上去買了皮影,與幾個丫鬟婆娘一起擺弄著玩。如今來了這京城,見了這傀儡戲,就更覺精妙了。皮影戲隻是個片麵的東西,顧名思義,隻能瞧出個影子來,這傀儡戲可不一樣,各式的木人全都惟妙惟肖,立體感十足,就連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一針一線,製作的甚是精細。

總之一瞧見這傀儡戲,雪鳶就邁不動腿了,兩隻眼睛全都長在這戲台子上。

這是一出西遊記的傀儡戲,這戲文就從這玄奘法師受了唐太宗的囑托,之後一路西行,先是買得白龍馬,再是在那五指山下遇到那“曾教三界費精神,四方神道怕,五嶽鬼兵嗔”的孫行者。

隻見那孫行者的小傀儡人麵上勾勒了倒立的紅桃兒,紅臉緣外邊塗金色或銀色,煞是醒目,隻是這出戲裏他尚且被如來佛祖壓在那五指山下不能動彈,身上也是著了件不甚顯眼的土布衣衫,和他這“囚徒”的身份倒也登對。

隻聽他慷慨陳詞道:“一自開天辟地,兩儀便有吾身,曾教三界費精神,四方神道怕,五嶽鬼兵嗔,六合乾坤混擾,七冥北鬥難分,八方世界有誰尊,九天難捕我,十萬總魔君......”

這是在英雄話當年,雪鳶聽了,歎了口氣道:“任你當年多少風光,多大的本事,如今還不是被壓在這五指山下。”

雪鳶定定的瞧著這出傀儡戲正出神,隻聽這趙挽成不耐煩的說道:“哎呀,我說師妹,咱們還是快些走吧,萬一一會兒再走不了了。”

雪鳶不耐煩的回道:“啊呀,要走你就走嘛,我一會兒去你家裏尋你便是,我又不是不認得路。”說完,她又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傀儡戲出神。

趙挽成唉聲歎氣道:“你認得路有什麼用,就怕有那別有用心之人攔了你的去路,你還走的了嗎?”

雪鳶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道:“正演到精彩處呢,你一邊嘮叨去,真煩人。”

趙挽成伸了根指頭指著她,想說什麼又終究是沒說出口,無可奈何之下也隻得在一旁靜靜的杵著,眼睛還是四處張望著,他心裏盤算著,這茶樓一般上午都是生意冷清的很,誰會大清早的就去吃飯看戲啊?如今這天色剛現明亮,這不知哪裏來的藝人就搭台唱上了傀儡戲,一定事出有因。

果不其然,這戲演到一半處,從樓下走上來一位高挑秀雅的公子,這公子身著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腰間佩戴一塊溫潤的玉佩,手持一把折扇,折扇輕輕搖動,發絲隨之顫動,倒也是瀟灑的很,隻是眉眼中總有些輕佻的顏色。

趙挽成最不喜歡這些京城達官貴人家的子弟,總覺得他們會無事生非,不懷好意。

此番他見這公子意欲走進他師妹,一個抽手就拔出寶刀,直指那人咽喉處,嗬斥道:“哪來的登徒子,這大清早的就來此放浪!”

那公子周圍跟著的家丁也連忙抽了刀來忠心護主。

雙方正僵持著,還是雪鳶一手拖過她師兄的胳膊,道:“啊呀,師兄,你幹什麼呢,這上門都是客,這可是在玉娘茶樓,我不能讓你壞了這的生意,你可知道玉娘她一年到頭起早貪黑的忙裏忙外有多不容易。”

趙挽成被雪鳶這一番勸解,也就隻得收刀回鞘,但雙眼還是怒目相對。

這公子倒是並不在意,反而微笑著作揖道:“姑娘,看在下這出傀儡戲排的如何啊?”

雪鳶恍然大悟道:“奧,這出戲原來是你排的啊,我還說呢,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茶樓怎麼演開傀儡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