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哎,原來人家說覆水難收,現在想來果真是如此,早知道自己這麼舍不得離開,當初就不會撂下大話,說什麼離開此處,永不再來了。說大話的時候痛快,事後一旦後悔,想要收回這話,可就沒那麼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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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鳶自從在弗印大師處聽得了一通“真實”理論,便再也舍不得離開這京城了。
但是倘若真的不走,她又覺得難為情,想想看前兩日自己剛對霍焰“斬釘截鐵”的說了要離開京城,不再回來了。此番若又賴在此處不走了,總得找個合適的托詞吧。
找個什麼樣的托詞合適呢?
她冥思苦想,前思後想。
要不就說是自己舍不得這的風土人情?不好,不好,總覺得有些假。
那要不就說自己舍不得二師兄趙挽成?不行,不行,萬一霍焰聽聞此言,再心生誤會,以為自己是水性楊花,又對二師兄心生情誼了,可如何是好?
哎,原來人家說覆水難收,現在想來果真是如此,早知道自己這麼舍不得離開,當初就不會撂下大話,說什麼離開此處,永不再來了。說大話的時候痛快,事後一旦後悔,想要收回這話,可就沒那麼痛快了。
那再不然就說茶樓戲班離不開自己?這個借口貌似還說得過去。
她一麵想,一麵嗤笑,雖則這個借口聽上去有過分抬高自己身價的嫌疑,但是給自個臉上添點光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什麼大錯。
時近初夏,暖風乍起,天空的雲變得稀薄,樹木則更顯蒼翠。雪鳶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和街對麵鱗次櫛比的房屋,心卻徜徉於遠處的山間小道和潺潺流水,遊走在遠離塵囂的鬆林,荒野中,聆聽著微風和小鳥的情話,還有他溫暖帶著磁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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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鳶在屋子裏踱來踱去,尋思著該怎麼跟霍焰說清楚自己的打算呢
她原想著到了傍晚,待霍焰來茶樓用晚膳時,找個機會跟他講清楚,就說是戲班缺人,自己暫時走不了。
哪知道那天到了傍晚,霍焰卻並未像往常一樣來茶樓用膳。
雪鳶不由得失望起來,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副若有所思,懶怠著動筷子的形容。
趙挽成關心的問她:“怎麼了?沒胃口麼?飯菜不合心意?也對,每日在這茶樓用膳,早晚會吃膩的,改日師兄帶你出去吃,改善改善夥食。”
雪鳶這才回過神來,感激的一笑。
她猛然想起先前霍焰與自己說的她二師兄受傷的事情,連忙關切的問道:“師兄,我聽說你胳膊被砍傷了,可有大礙?”
趙挽成摸了下左臂,說道:“小傷而已,皮外傷,養兩天就好。”
她又不放心的問道:“果真隻是皮外傷麼?你擼起袖子給我看看可好?”
趙挽成幹笑下回道:“當真隻是小傷,這在錦衣衛當差,偶爾掛個彩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你無需掛心。”
雪鳶見他故意輕描淡寫,淡化傷勢的嚴重性,還故意不給自己看傷口,因此心下覺得傷口一定不淺。
想到這,她不由得一陣難過,有些帶著鼻音說道:“真是的,幹嘛非得在這錦衣衛謀差麼,天大地大去哪裏謀個活路不行,在這呆著有什麼好的,整日刀光劍影的。”
趙挽成聽她的聲音有異樣,想來是因為擔心自己,不由得心中一陣暖意。
他淺笑下回道:“你無需多操心,在這當差是魏夫人的安排,魏夫人自然會托人照拂著我,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我的身手一向不錯,哪個能傷的了我?”
雪鳶眼圈一紅,帶著點哭腔說道:“還說傷不了你?你這不就受傷了麼?況且像霍大人那樣武功高強的人不也受過重傷麼?可見這在錦衣衛供職根本不是什麼美差,動不動就有性命之憂。也不知道你們都是怎麼想的,還對這個職位依依不舍的,就是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