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凡事都怕瞎尋思,從她定親到出嫁,再從出嫁到兒女成群,在他的腦海中那就是一晃的事。而且隻要一想到這之後她所有的經曆都將和自己無關,他就更加悵然若失,自怨自艾起來了。\
月亮這東西自古就和這相思聯係在一起,詩人看到月,不是思故鄉就是思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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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焰自從聽得雪鳶跟他說將要離開此處的打算,不免頹廢了幾日。
他起初安慰自己道:人家姑娘並未挑明對自己有意思,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此番人家想念家鄉了,自然是要離了這異鄉。
然後一想到她將要回到自己的家鄉,霍焰就不免又瞎尋思了一番這之後的事情。
他先是想到雪鳶已然到了二八妙齡,也是正經到了該說婆家的年紀了。此番她返回家中,自然會有人為她張羅婚事。
這樣想著,他就不免懊惱起來了。
凡事都怕瞎尋思,從她定親到出嫁,再從出嫁到兒女成群,在他的腦海中那就是一晃的事。而且隻要一想到這之後她所有的經曆都將和自己無關,他就更加悵然若失,自怨自艾起來了。
初夏的夜裏,寂靜無風,月色似乎比往日更亮了一些。
霍焰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總覺得那過於明亮的月色討人嫌的很,晃的自己毫無睡意。
月亮這東西自古就和這相思聯係在一起,詩人看到月,不是思故鄉就是思故人。
這樣一想,他就更憎恨這月亮了,心裏冷嘲道:什麼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人再長久,可都成別人的娘子了,哪裏還能跟自己共嬋娟呢。
許是有了這睡前的一番瞎尋思吧,他睡著之後竟就做起夢來了。
夢的深處是一片樹林子,似乎很像是東郊的那片梨樹林,遠方一隊送親的人浩浩蕩蕩的走著,四個人抬著一頂紅轎子,其餘人就是吹吹打打。忽然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一個黑影,將轎子攔下,劫了轎子裏的新娘,扛在肩膀上就跑。那人腳下生風,送親的人想要追也追不上。
自己看著心急,就不顧一切的奔上去,也不知是追了多少個山頭,又跨過多少條河流,他已經筋疲力盡了,但仍舊不肯放棄。他一開始想不明白為何會如此執著,直到追著那劫匪來到一個山洞。
那劫匪扛著新娘進了山洞。
他欲要追著進去,誰知身子卻被擋在洞口外麵,隻能望見裏麵的情形,幹著急沒辦法。
那劫匪將新娘放置在一個石床之上,便動手揭開了新娘的蓋頭。
隻見那女子眉目如畫,肌膚勝雪,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他再仔細辨認一番才發現那女子正是雪鳶,此時才想起自己為何會這麼心急如焚,不顧一切的追了過來。
那劫匪矮身坐在石床之上,用身體遮擋住了雪鳶,霍焰從洞口方向張望過去,難以辨別雪鳶的表情,隻知道自己心裏很是驚慌。
他大聲衝著洞裏叫嚷著:“喂,放開她,那是我的女人!”
他驚醒之後,回想起來,就暗自覺得好笑起來,在現實中,雪鳶委實算不上是他的女人。即使是按照這夢裏的邏輯來說,雪鳶坐著花轎去嫁人,要嫁的人大約也並不是自己,因為如果她嫁的人果真就是自己的話,那自己理應在家裏等著迎親才是,而不是在什麼樹林子裏亂跑。
這樣想著,他便苦笑了一回,自言自語道:“真是傻啊,在夢裏還這麼放不下她。她心裏恐怕根本沒有我呢。”
他因前一晚很晚才睡著,睡著後又做了大半夜的噩夢,且在那夢裏還跋山涉水,甚是辛苦,因此白日起床後,不免覺得筋疲力盡,毫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