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秦笑愚一臉疑惑地瞪著他,又補充道:“事實上先前祁紅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她現在在省委招待所……”

聽老吳這麼一說,秦笑愚倒是鬆了一口氣,一個人質起碼比兩個強,要是祁紅被潘常豐拿在手裏,事情可就鬧大了。

“管他想幹什麼,我先回去看看再說……”秦笑愚轉身就往外走。

老吳倒是沒有阻攔,隻是衝他說道:“沒必要對他軟弱,他這個時候才是最脆弱的時候,告訴他,隻有跟我們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秦笑愚一邊往外走,一邊心裏罵道:“去你娘的,這個時候還忘不了你的使命……隻要能救出韻真,老子就算給這王八蛋下跪也認了……誰還有功夫管你的那些鳥事……”

不過,等秦笑愚坐在車裏的時候,就慢慢冷靜下來,實際上,剛才他得知韻真被潘常豐控製之後,首先是擔心她的生命安全。

等得知她還活著的時候,男人的小心眼馬上就占上風了,韻真可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哪個男人跟她單獨在一起能忍得住?

何況,潘常豐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所以,老吳分析的情況他並不是沒有想到,而是那些事情和韻真的身子比起來都顯得太微不足道了,試想,如果韻真真的被潘常豐奸汙了,那一切對他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秦笑愚急急忙忙趕回去,並不是要和潘常豐談判,而是要讓他沒有時間對韻真下手,即便已經下手,那還有個時間長短的問題,他要爭取把這個時間縮的更短,最好是強暴未遂。

不過,等他坐到車裏麵,就慢慢意識自己的想法未免過於狹隘了,如果潘常豐真的對韻真起了歹心,可能連接自己電話都沒有功夫。

還是老吳說的對,盡管潘常豐口氣很硬,裝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心裏麵脆弱著呢,他既然有求於自己,難道還敢碰韻真?那豈不是故意刺激自己的怒火?

所以,韻真充其量隻能讓他的祈求顯得更強勢一點而已,這樣想著,秦笑愚就開始琢磨著在保障韻真安全的前提下,怎麼樣讓潘常豐乖乖就範。

不過,有一點是絕不含糊的,隻要韻真還在他的控製之下,就不能采取暴力手段,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他寧可放潘常豐一條生路,以換取韻真的平安,至於他想要錢的話,盡管開口好了,反正這些錢給自己找的麻煩夠多了。

風鈴酒店距離韻真的家不算太遠,二十分鍾之後,秦笑愚的車就停在了韻真家的大門口,他試著推推大鐵門,發現從裏麵鎖住了。

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潘常豐不可能開著大門迎接自己,何況他也不能不擔心還會有別的人來家裏,鎖上大門,就意味著家裏沒人。

秦笑愚上次就翻過韻真家的圍牆,可以說是熟門熟路了,並且是在晚上,他也不擔心別人看見,後退幾步就衝上了門口那顆粗壯的老榆樹,然後攀上牆頭,跳進了院子的花園裏麵。

這個花園以前有劉定邦打理,裏麵種滿了各種植物,這個時候應該正是生機勃勃的時候,可劉定邦死後,家裏經常沒人,整個園子雜草叢生,早就荒蕪了。

鐵門可以翻進來,可裏麵房間的門就沒有辦法了,因為秦笑愚沒有鑰匙,不過,他馬上就發現房門並沒有鎖,而是虛掩著,他不相信這是潘常豐的失誤,也許現在他就躲在某個角落裏準備偷襲自己呢。

老吳的分析也不能完全相信,不能排除潘常豐走投無路之下報複自己的可能性,即便他想和自己談條件,也不能被他控製,那樣的話,不但救不了韻真,連自己都要任他宰割,必須在保持行動的能力,做好不測情況下的拚死一搏,隻是不清楚這個混蛋手裏是不是有武器。

秦笑愚把身子貼在牆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竟然聽見屋子裏傳來一陣音樂聲,如果不是剛才那個電話,他應該不會有一點防備,因為一切都顯得很和諧。秦笑愚聽不到屋子裏有任何動靜,一顆心忍不住就狂跳起來,隻好在黑暗中稍稍站了一會兒,然後伸手輕輕把房門推來一點,音樂聲更清晰了,客廳那邊沒有燈光,隻有左手的餐廳裏有光線透露出來。

人在廚房?不一定,也許這是潘常豐的陰謀詭計,這家夥受過訓練,明白怎麼樣讓自己的獵物上鉤。人多半在黑暗的客廳裏麵,韻真應該就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