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常豐也知道秦笑愚說的是實話,其實晚上偷偷摸到這裏,一方麵是想找個暫時安全的藏身之地,同時也想碰碰運氣,如果碰巧能把祁紅控製在手裏,應該還有一線生機,隻是沒想到祁紅不在家,反倒是碰到了她的女兒。

不過,他不想讓秦笑愚的氣勢過去囂張,扔掉手裏的煙頭,忽然站起身來說道:“你好大的口氣啊……別把自己當成救世主。

既然到了這個份上,老子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就眼前來說,是你應該跪著求老子才對……

在你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之前,你的馬子不能離開老子半步,說不得晚上還要把她綁在老子身上睡覺呢……”

秦笑愚一聽,差點肺都氣炸了,心想,看來自己是白費了半天口舌,要想讓他放了韻真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要韻真在他的手裏,一切就會顯得很被動,看來隻有想辦法救下韻真再說。

“你他媽也算是個男人?這女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有本事去找那些追殺你的警察同歸於盡啊,你那些死去的戰友如果知道你躲在一個女人背後縮頭縮腦的,說不定做鬼都替你害臊呢……我再說一遍,讓我幫你的條件就是馬上放了她,不然我也沒有功夫在這裏和你浪費時間……”

秦笑愚說著話,一隻手悄悄抓住了皮帶的一頭,然後一雙眼睛緊盯著潘常豐的一舉一動,隻見他在被臭罵了一頓之後,臉上好像有點不自在,身子竟不自覺的往外移動了一點,半個身子露了出來,剛好可以看見那隻握著菜刀的手。

不過,另一隻手卻抓住了韻真的後頸,有點惱羞成怒地說道:“哼,確實和她沒關係,但這都是拜你所賜,如果那天不是因為你抓了我的話,我的那些同伴也不會死。

換個角度說,都是因為你,我們才落到今天的地步,所以,冤有頭債有主,找你們兩個做墊背最合適……”

秦笑愚耳朵裏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潘常豐在說些什麼,兩隻眼睛隻管盯著他握著菜刀的手,原本坐著的身子慢慢抬起來,把重心壓在其中的一條腿上,一顆心怦怦亂跳。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擊不中的話,韻真很有可能會受到傷害,如果臉上挨上一刀,一個活生生的美人可就毀掉了。

潘常豐正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那把手機就放在劉定邦的寫字台上,潘常豐如果想拿手機的話,就必須從韻真身後轉過來。

“讓她接電話,要不然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秦笑愚找了一個勉強的借口。

潘常豐猶豫了一下,盡管他沒有決定是不是讓韻真接電話,但好像想看看是誰來的電話,於是就稍稍側過身子來拿手機。

秦笑愚怎麼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潘常豐的一隻手剛剛碰到手機的時候,他的身子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竄起來,手裏的皮帶猛地朝著潘常豐握著菜刀的手抽過去,同時嘴裏像天神一般大喝一聲:“你這是找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潘常豐吃驚地想縮回身子的時候,皮帶的金屬扣重重地砸在了他的一隻手背上,嘴裏頓時就慘叫一聲。

秦笑愚是拚著全力抽了這麼一皮帶,那分量可想而知,尤其是堅硬的金屬扣直接砸中了潘常豐的手背,幾乎把骨頭都砸碎了,那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慘叫一聲,菜刀也握不住了,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秦笑愚的動作是一套組合拳,在皮帶扣砸中潘常豐的同時,一隻腳朝韻真坐的那把椅子上踢過去,椅子下麵帶有滑輪,這一腳自然踢得椅子朝著裏麵滾過去,這樣一來,韻真就到了潘常豐的身後,而秦笑愚則和潘常豐成了麵對麵。

本來,潘常豐也不是這麼容易對付,可那一皮帶讓他傷的不輕,一隻手基本上已經沒有反抗餘地了。

他也聽說過秦笑愚的身手,所以,在被砸中的一瞬間,他就沒打算和秦笑愚硬碰硬,幹脆身子往寫字台上一倒,一條腿朝著撲過來的秦笑愚踹過去,正好揣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笑愚原本就是倉促偷襲,在朝著韻真的椅子踢了一腳之後,重心還沒有穩定,肩膀上就被潘常豐踢中,一個身子後退了幾步,撞在了後麵的書架上,隻聽一陣稀裏嘩啦的響聲,上麵的書被撞的散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