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潘常豐咳嗽了一聲,讓正沉思默想的秦笑愚醒悟過來,故作神秘地說道:“我雖然提供不了統一大廈的幕後情報,並且王建林也已經死了,但是我知道還有一個人可能比我還知道的多,她應該也是510的成員……”

秦笑愚一聽,馬上就來精神了,直起身來問道:“誰?”

潘常豐不出聲了,一臉為難的樣子,良久才說道:“我既然跟你說了這些事,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是誰,但是,你必須兌現剛才你許諾的那些條件,否則,我寧願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麵……”

秦笑愚知道,雖然潘常豐無法證明哪些人參與了統一大廈的案子,但他能夠證明統一大廈的災難是一起人為的陰謀,這一點已經足夠讓老吳感興趣了,做為一個重要的證人,老吳肯定會想辦法保住他的性命。

所以,自己剛才的承諾不過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至於許諾給他的那筆錢,給不給最終還要看情勢的發展,潘常豐如果到了老吳的手裏,基本上就是一個囚犯,不可能讓他跑路,做為一個囚犯,還要錢幹什麼。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隻有跟我合作,你才有保住性命的希望,你沒必要跟我提什麼條件,就憑你是統一大廈案子的證人,我也會想辦法保證你的安全,現在就別遮遮掩掩的了,有什麼就趕緊說,我還忙著呢……”秦笑愚似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正說著,隻見韻真走了進來,已經換了套衣服,手裏拿著手機氣憤地瞪著潘常豐,衝秦笑愚說道:“剛才孫濤來電話了,諸葛瑾沒有搶救過來,已經死掉了……”

秦笑愚不認識諸葛瑾,不明白韻真為什麼一臉氣憤的神情,不解地問道:“諸葛瑾是誰?”

韻真嗔道:“還有誰……就是被他捅了一刀的那個銀行職員,他是我師傅的兒子……”

秦笑愚一聽就明白韻真為什麼這麼氣憤了,沒想到潘常豐接連殺兩個人竟然都和韻真有關,也不知道這事怎麼就這麼湊巧,竟像是命中注定的一般,於是朝韻真擺擺手道:“你先去休息,我還有些話要問他……”

韻真經曆了今晚的一場驚嚇,並且又是秦笑愚救了她,脾氣好像溫順多了,聽了秦笑愚的話,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你看看,已經兩條命了,這兩個人跟你可無冤無仇,你難道就一點不內疚……”秦笑愚好像試圖喚起潘常豐的罪惡感。

沒想到潘常豐冷笑道:“凡事都有因緣,我又不是故意要殺他們,臨海縣那個警察的死你要承擔責任,不管怎麼說,我去柳家窪是執行任務,你抓我就是襲警,所以,我的反抗是合理合法的……

至於那個銀行職員,隻能怪他命苦,誰讓他把一件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既然你想把我當合作者,就不能把我當階下囚對待,否則,我什麼都不想說了,反正死在你手裏和死在警察手裏都一樣……”

秦笑愚一陣惱火,可他急於想知道潘常豐嘴裏那個人的名字,於是說道:“做我的階下囚你應該感到高興,你以為我就這麼愛管你的閑事。

現在隻要和你這個人沾上點關係,就意味著冒極大的風險,你自己板著指頭算算,看看還有沒有人敢許諾保證你的安全?所以,別不知足,趕緊說點有用的,不然後悔就來不及了……”

潘常豐知道自己也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眼下也隻能賭一把了,於是舔舔嘴唇低聲道:“你知不知道上次我來祁紅家裏是誰給提供的情報?我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

秦笑愚盯著潘常豐半天沒有出聲,腦子裏把自己和小保姆那天的對話回憶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他不信小保姆的表演才能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不過,潘常豐的話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她是上當受騙……你從她那裏騙走了鑰匙……”秦笑愚試探道。潘常豐嘿嘿一笑道:“這隻是一個編造好的情節,她是不是告訴你我把她灌醉了,然後趁機占有了她的身子?然後趁機偷了她的鑰匙?”

“難道不是這樣嗎?”秦笑愚覺得什麼地方有點不對勁,那就是一切都顯得過去巧合,當時他也曾經考慮到這一點,但祁紅那些關於保姆來源的渠道,以及小保姆曾經服務過的幾個大人物打消了他的懷疑,現在經潘常豐這麼一說,腦子裏馬上就浮起了一團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