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確實對歐陽龍和丁朝輝不放心,如果這筆錢交出去,說不定被那些貪官汙吏瓜分了呢,再說,隻有我和南琴兩個知道這筆錢的秘密,就算交上去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

所以,我一直在觀察黃秋萍,如果她真是在為軍隊籌集資金,我先投資一部分也無所謂,反正這筆錢本來就是國家的,隻是……”

“隻是什麼?”韻真站住身子盯著秦笑愚驚訝地問道,好像沒料到秦笑愚的覺悟竟然這麼高。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反問道:“那你的意思呢,你說給不給?”

韻真不回答的秦笑愚的問題,反問道:“那你聽不聽我的?”

秦笑愚點點頭道:“你是我老婆,我當然聽老婆的話,何況你還是黨代表,我自然要聽黨的話……”

韻真嗔道:“少油嘴滑舌,人家跟你說正事……我隻問你一句,如果你手裏沒有這筆錢了,你還有什麼?人活著手裏必須有籌碼,這些籌碼才能讓你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如果失去了這些籌碼,什麼黃秋萍,什麼嶽建東,還會有人理你嗎?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秦笑愚一聽韻真的話就明白她並不希望自己把錢交出去,並且,她的話正好說中了他的心思。雖然他明白黃秋萍和自己的巧遇肯定是祁紅在暗中撮合,並且也明白祁紅最終想達到的目的。

不過,這一次,他破天荒沒有對祁紅的行為產生反感,畢竟,這種方式比嶽建東一夥肆無忌憚的敲詐溫和多了。

最重要的是祁紅這麼做並沒有中飽私囊,並沒有想把這些錢據為己有,盡管她有拍上層馬屁的嫌疑,但隻要黃秋萍確實沒有私心,那這件事不是沒有考慮的餘地。

畢竟那些錢不是自己的,何況自己也沒有經濟頭腦,既不會經營由不懂運作,這麼一大筆錢放在自己這裏簡直就是浪費。

可問題是,正如韻真剛才說的那樣,如果把錢都交給了黃秋萍,自己辛辛苦苦、煞費苦心地折騰了這麼久,最終豈不是兩手空空?

別看現在形形色色的人圍著自己轉,如果失去了這筆錢,還有誰會把自己當個人物呢,豈不是又像以前當保安的時候那樣默默無聞?

且不說別的,當自己一無所有之後,對韻真還有什麼吸引力,她可不是那種浪漫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在某種程度上,她也和自己一樣,喜歡刺激和冒險,並從中體會到人生的歡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筆錢不僅僅是自己跟她這段姻緣之間的媒人,還是不可缺少的潤滑劑和興奮劑,如果失去了這個媒介,兩個之間的關係馬上就會變得像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

韻真見秦笑愚隻顧站在那裏發呆,還以為他不願意聽自己的話呢,嘴裏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幻想著黃秋萍到時候會給你發一枚勳章啊……

我告訴你,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她證明一下你這筆錢歸國庫了,公安局免去你的一切罪行,然後給你發個良民證……

不過,連這一點恐怕都不會如你的意,別忘了,我們國家的法律是退贓不退罪,何況你還惹惱了龔漢文和嶽建東,他們即使為了出口氣也要追究你的刑事責任,那時候你連黃秋萍的麵都不一定見得上……”

秦笑愚悶著腦袋默默往前走了一會兒,這才甕聲甕氣地問道:“那你說怎麼辦?這麼多錢放在銀行一點用處也沒有……

你現在是政府官員,又不可能下海做生意,我就是把那些錢給你,你也不敢要吧……再說,怎麼也要給你媽一個交代吧,反正,這筆錢最終都要有個妥善的歸宿,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韻真貼在秦笑愚身上,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錢放在銀行又不會長蟲子……我媽的想法也不是不對,可那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走的路……

我問你,現在除了我,我媽,還有你那個死去的搭檔,誰能證明你拿了那筆錢,就算你承認拿了,誰能證明有多少錢?黃秋萍胃口這麼大,她也不過隻問你要了五個億……

所以,現在不是要交出那筆錢的問題,而是可以借助黃秋萍徹底解決這件事的好機會,幹脆就大方點,扔給黃秋萍五個億,你也不要什麼投資回報,不過,話要說清楚,白紙黑字必須寫下來,別到時候不認賬。

然後,你可以想辦法把這五個億說成五十個億,一百個億……反正你自己想去……另外,吳媛媛不是很有錢嗎?我就不信吳世兵的錢全部上交了,你難道就不能讓她拿點錢出來做投資,這樣三湊兩不湊的,你手裏那筆錢不是就交代了嗎?”秦笑愚賊兮兮地盯著韻真低聲道:“那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