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入甕(下)(1 / 3)

林瑾往後倒退一步, 還強裝鎮定:“我沒有!”

綺羅起身站起來, 緩緩走向林瑾, 林瑾步步後退。綺羅笑著說:“當時施夫人住在內院, 府裏的暗衛雖然防著外人, 卻不會防自己人。且你住的地方離施夫人住的地方最近。”

林瑾指著她:“你沒有證據, 你不要血口噴人!”

“怎麼, 你是想讓我稟告了王爺,把郡主還有大嫂二嫂她們全都召集起來,再叫上各自的丫環與你對峙麼?”

林瑾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身體不可遏製地發抖。她做的時候已經很小心,根本沒有人會看見。可是如果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對峙,很快就會露出馬腳……

“我自問嫁入侯府並沒有對不起你, 但你想我死。你看到柴房的火燒起來的瞬間, 心裏一定很得意。但那又如何呢?縱然我不在了,你還是要嫁給霍然, 他是你的兄長, 根本不可能與你在一起。”綺羅蹲在林瑾的身邊, 執著她的手腕, “林瑾, 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憐, 一輩子都在追逐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事到如今,你我之間,真是無話可說了!”說完, 狠狠地將她的手一甩, 起身再不看她。

門外,寧溪和霍然站在廊下,霍然時不時地回頭看那緊閉的門,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寧溪笑道:“放心吧,小姐不會把瑾姑娘怎麼樣的。隻是同她說一說話。”

“她們……從前認識?”這幾天霍然一直有這個疑問。看葉季辰和透墨的態度,明明與綺羅像是舊識。

寧溪的目光看著遠方:“算是吧。”

霍然見寧溪不欲多說,便道:“我倒不是擔心夫人,我是擔心小瑾不知輕重,衝撞了夫人……”

寧溪聽了一笑:“霍侍衛,有些話,不知道奴婢當說不當說。”

霍然連連擺手:“寧溪姐姐,你可千萬別自稱奴婢,折煞我了。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看瑾姑娘的樣子,似乎對你們的婚事並不滿意?難道你們成親三年,還沒有圓房?”寧溪也隻是猜測,看林瑾的樣子是根本沒把霍然放在眼裏,當成丈夫的。大凡二人之間有了夫妻之實,她顧忌到自己的將來,也不敢如此放肆。

霍然臉一紅,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寧溪說:“夫妻之間,既然已經成親了,就應該有夫妻的樣子。難道你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了?”

“她怎麼說也是勇冠侯府出來的小姐,嫁給我這樣一個粗人到底是委屈了。我不想強迫她,所以想盡量順著她的意思。”

霍然是這般想法,倒顯得他粗中有細,胸懷坦蕩了。

寧溪的聲音不由得更輕柔了一些:“不管她是什麼出身,既然侯爺已經做主將她許給你,你就是她的丈夫。她應該敬你愛你,而不是腦子裏還有別的想法。你若如此這般放任,她必然不會死心,而王爺也會因此難做的。”

霍然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應道:“謝謝姐姐點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個時候門打開,林瑾失魂落魄地走出來,霍然過去攙扶他。她想甩開,但是霍然這次沒有放手,而是半摟著她,強行把她帶走了。霍然是習武之人,身強力壯,林瑾的力氣根本不敵他。隻要他有心,林瑾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寧溪走回屋內,對綺羅說:“小姐為什麼不把所有的事情直接告訴王爺?”

“就算沒有她,那晚要置我於死地之人還是會放火。我應該慶幸師父被她打昏在房門口,否則師父若趕到了現場,我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後果,歹人會對付師父也說不定。這件事便過去吧,隻要她認清事實,好好跟著霍然,以後別再生什麼邪念。”

寧溪點頭道:“我想瑾姑娘以後不會再來打擾小姐了。”

綺羅不解地望向她,她在綺羅的耳邊說了一陣,綺羅笑歎道:“你啊!未出閣的大姑娘,知道的比誰都多。”

“小姐!”寧溪難為情地叫了聲。

“好了,好了,我這裏不用你,你去找透墨吧。你記得跟他說,早點把婚事辦了啊。”綺羅推她出門。

那邊霍然將林瑾帶回家,自己轉身去了家門口的酒坊喝酒,喝到晚上便有些醉醺醺的。林瑾沒有給霍然留飯,自己早早地用了飯,便上床休息了。黑暗中,她感覺到有一具滾燙的身體覆上來。她要叫,卻被對方捂住了嘴巴。

霍然的眼睛很亮,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這三年他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霍然從不勉強,夜裏都是睡塌。

“我給了你三年時間,你放下也好,放不下也罷,以後都得認清事實,好好地跟著我過日子。”霍然說完,揮手扯下了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