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入甕(下)(2 / 3)

……

孟亦歡回來幾天都見不到林勳的麵。她從前住在太後宮裏的時候,因為公主喜歡林勳,所以不敢爭。後來林勳被證實是皇上的兒子,趙儀軒徹底死了心,還被宮裏人笑話喜歡自己的兄長。

孟亦歡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麼運,竟然被皇上指婚給林勳,雖然隻是個側妃,但她也很滿足了。總歸她是太後娘家人,不管以後立誰為正妃,都不敢欺負到她頭上來。那些通房妾室,她就更沒放在眼裏了。

哪知道入了王府時日許久,林勳碰都不碰她,見麵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不過好在燕王府裏麵就五個住處,林勳的住處,還有東西南北各院,她住了一個,剩下的就全空著了。

這次綺羅來,一下就住到了西院,她萬分警覺。不過聽婢女說,林勳這幾日連看都沒看那個女人一眼,心裏又覺得舒坦了不少。到底那女人跟她的待遇也沒什麼區別了。

這天孟亦歡照常起床,洗漱梳妝之後,覺得無所事事,就擺弄起自己的首飾嫁妝來。

婢女小跑進來說:“娘娘可知這幾天誰經常出入西院?”

孟亦歡想,橫豎林勳不過當那女人是個棄婦了,隻不過因為懷孕,被施舍了一個住處,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也沒太把她放眼裏,便隨口問道:“誰啊?”

“葉長史啊。三天兩頭就跑去噓寒問暖的,兩個人好像很熟稔的樣子,總覺得那狐媚子見魅惑王爺不成,又打葉長史的主意了。其實娘娘不覺得奇怪嗎?明明是王爺在揚州城裏偶然認識的女人,可為什麼葉長史和透墨總管都對她很恭敬?”

這婢女是跟著孟亦歡從宮裏陪嫁出來的,很是有幾分頭腦,孟亦歡不禁點了點頭:“是啊,我也奇怪。”

婢女就在孟亦歡的耳朵旁邊低語了幾句,孟亦歡驚道:“你說是王爺以前的舊識?還有可能是在軍中做那種皮肉生意的?”

“奴婢猜想八成如此。”

孟亦歡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不是那種女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討得林勳的歡心,一回頭又勾搭上了別的男人,這手段可不是一般地高明,好人家的女孩子是絕對不會如此的。她最是看不慣這樣出身不潔的女子,肚子裏懷的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當下更生了幾分厭惡:“這種女人放在府裏不是毀了王爺的名聲嗎?林瑾也是個沒用的,我還以為她能把這女人趕走呢。”

“要趕走她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婢女狡黠地說。

……

是夜,綺羅躺在床上睡不著,枕著手臂看窗外的漫天星子,就像是誰隨手撒的一片寶石,閃閃發亮。今夜寧溪不在,別的丫環婆子也不敢來打擾她,這整個西院就顯得更空曠安靜了。

門外忽然有動靜。是他又來了?

綺羅連忙披衣下床,手裏拿著蠟燭,走到門邊仔細聽了聽,然後伸手打開門。

夜色茫茫,廊下的燈籠發出微末的光亮。葉季辰坐在門邊,不省人事。

“舅舅?”綺羅連忙蹲下來,搖了搖葉季辰,見他沒有動,以為他受傷了。她剛想叫人幫忙,又擔心身邊的人裏有誰的眼線,徒添麻煩,便吃力地把葉季辰拖進屋子裏,關好門。

“舅舅,你醒醒!”綺羅倒了一杯水,蹲在葉季辰的麵前,湊到他嘴邊喂給他喝。葉季辰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到綺羅仿佛嚇了一跳:“我怎麼會在這裏?”

“剛剛不是你敲的門嗎?”綺羅愣住。

葉季辰搖頭,還沒有說話,院子裏突然傳來很多人的腳步聲,還有隱約的人聲。火把和燈籠聚起來的光亮透過窗紙,直接照在了屋子裏的地麵上。

綺羅和葉季辰對看一眼,心道不好,隻聽外麵霍然的聲音:“剛剛那黑影好像到這裏來了,大家仔細搜搜看,務必確保王府中的安全。”

立刻有人到綺羅屋外敲門。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根本就說不清楚。加上這屋裏陳設簡單,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如果藏在床上或者屏風後麵,被找出來更是說不清了。

綺羅心裏明白,有人要設局誣陷她跟葉季辰,可目的是什麼呢?林勳明明已經很討厭她了。難道是要把她趕出府去,才肯罷休?

她認命地過去開門,王府裏的侍衛一下子湧進來,看到正站起來的葉季辰,皆是一愣,然後有人跑出去稟報給霍然。霍然快步走進屋子裏來,視線與葉季辰相對,不禁皺眉:“葉兄,你今夜不當值,不回家中,半夜在夫人房裏做什麼?”

“我……被人敲暈了,醒來就在這裏了。”葉季辰如實說道。他腦袋到此刻還是嗡嗡的,也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