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啊哈哈哈哈哈哈……”夙淵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笑得他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終於承認朝歌喜歡我了?”夙淵帶著恨意看著容景道:“你不是一直不承認嘛?你寧願殺了你最愛的徒弟, 你也不願意承認你的徒弟愛上了別人!”
他的聲音極大, 大到容景似乎無法承受的蒼白了臉。容景捏著劍道:“若不是你朝歌根本不會死, 是你讓他眾叛親離, 是你讓他無法在中州立足, 是你……讓他寧願一死。一百年前我就該殺了你,不該讓你這個邪魔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的好像你殺的了我一樣。”夙淵輕輕一笑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容景是個高潔的正人君子,恐怕沒有人能想到, 你是個愛上了自家徒弟的變態吧?朝歌從小被你養大,待你如同親生父親一般,他到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師尊竟然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你住嘴!”
“我偏不!”
“我絕不會再犯一百年前的錯誤了, 我絕不會讓蘇玨跟你走。”
容景看著夙淵, 道:“如此,我殺了你就好了。”
蘇玨從床上爬起來, 師尊來救自己了, 他要去見師尊。可是他在門口就被門擋住了, 門上好像有什麼禁置, 他用法術轟都轟不開。
蘇玨站在門前心想師尊不一定是夙淵的對手, 要等師尊打敗夙淵轟開這道門來救自己的可能性不大。現在隻有自己跑出去, 到時候師尊即使打不過夙淵,帶著自己逃跑還是可以的。
他拍了拍自己腦子,心想一定有辦法, 自己不可能被這道破門攔住。
他抬頭仔細的看著這道門, 門上被下了禁置。禁置……禁置就是小範圍的減弱版的陣法,隻要是陣法就一定有方法破解。
但是這究竟是什麼陣法啊?他突然想起剛到兩界山的時候,魔修用萬鬼噬魂大陣來攻擊正道,而羅浮用兩儀微塵陣來抵擋。這就說明陣法是可以用陣法來破的,蘇玨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萬鬼噬魂大陣是南荒頂極的陣法之一,夙淵應該不可能在門上用這種陣法,那樣實在是太費力不討好了。兩儀微塵陣連萬鬼噬魂大陣都能對抗,破壞一個門上的小小陣法應該不是難事。
而自己剛好知道如何布陣,兩儀微塵陣他很熟。
燕昭知道蘇玨還沒有死,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隻要師兄沒死,自己就能保他安然無恙。
他轉過身急匆匆往上界峰走,趁著容景不在他也要離開上界峰了,容景雖然厲害,但是他不認為容景能和夙淵對抗,因為夙淵是南荒帝君而他隻是孤身一人。
羅浮不可能為了蘇玨這個弟子而冒險派人去南荒的,燕昭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準備靠自己。
看著他匆匆離開,卞冬道:“燕昭,你要去哪裏?”
燕昭沒有理他,反正就要離開羅浮了,沒必要和他們磨嘰。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可把卞冬氣死了,卞冬上去拿住他的肩膀道:“師兄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燕昭偏頭看了他一眼道:“走開。”
卞冬竟然感覺自己從他的眼裏看見了修羅戰場,他放開了手,有些怔怔的看著燕昭。燕昭頭也不回的走了,韓泉道:“你怎麼了?”
卞冬看著燕昭的背影道:“剛剛燕昭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是不是被小玨的事嚇傻了?”韓泉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道:“放心,師尊一定會救出小玨的。”
“我當然相信師尊。”卞冬道:“但是……誰讓你捶我的?你敢讓我捶回來嗎?”
燕昭回到上界峰,將自己和蘇玨常用的東西都裝進了乾坤袋裏。他一個人飛到了之前的斷崖處,此地基本不會有人來,正是離開羅浮的好地方。
他手指微動,一隻黑色的魔氣烏鴉從手心飛出。看著這烏鴉飛走,他深吸口氣準備飛去南荒。
突然一隻潔白如玉的纖手不知從哪裏伸出,一把捉著了魔氣烏鴉。一個一身雪白衣裙的美貌女子從虛空中走出來,她手上輕輕一捏,烏鴉當場破碎,燕昭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我是送消息的人,請帝君放了羅浮蘇玨。”
“我是送消息的人?”女子笑著看燕昭道:“送的什麼消息?”
燕昭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籠罩在自己身上,這個女人他認識,她就是羅浮玉女峰首座素華子,羅浮唯一一個女首座。
素華子看著燕昭道:“原來那個內奸就是你呀,真是讓我們好找。”
燕昭自知事情已經敗露,他早已辯無可辯,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逃跑。感覺到他的動作,素華子道:“想逃嗎”
燕昭瞬間將自己的全部修為展現出來,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電光消失在原地。
“原來已經元嬰期了,想逃嗎?”素華子輕輕的伸出玉手。
燕昭隻覺得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凝固,自己就像一隻蟲子一樣快要被素華子一把抓住,天地仿佛都在她的手裏。
咫尺天涯,掌中世界!
不好,自己絕對逃不過這一招。燕昭當機立斷使出了在魔修洞府裏繼承的一招逃命手段,這個手段隻能用一次,上輩子他就是用這個手段逃離的羅浮,沒想到重生之後還是逃不過被追殺的命運。
素華子原本覺得抓一個元嬰期的魔修不過輕而易舉,誰知燕昭身上黑光一閃,突然從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飛到上空,神仙修為的神識全部展開,整個羅浮乃至周邊山峰的一切都在眼前。但是燕昭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找不到一絲痕跡。
素華子有些惱火的看著大地,回到飛雲頂,那裏的人還沒有散開,她大步流星的走到掌門麵前道:“內奸是燕昭。”
“什麼?”掌門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林鈺表情一變道:“素華子師叔是不是弄錯了?我小師弟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羅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