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宗聽了,隨口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林貴妃見皇上如此說,便跪下說道:“臣妾替永福殿工地上的民工謝謝陛下。”柴世宗終於笑道:“愛妃錯了,遠水哪能救得了近渴?訂購秘色瓷哪有這麼方便的!就算我們真的要去訂購秘色瓷,等訂購到秘色瓷,永福殿早就修好了。”林貴妃道:“陛下能夠為永福殿工地上的民工著想,說明陛下心中有百姓。今天發現了永福殿工地上民工有缺碗之憂,明日便決定去上林湖訂購秘色瓷。永福殿工地上的民工得知陛下能如此為他們著想,民工們也定會把陛下的恩德傳揚開來。百姓們知道陛下如此聖明,如此愛民,肯定會替陛下出生入死,完成天下統一大業。”
柴世宗忙將林貴妃扶起,說道:“知朕者,愛妃也!”
第二天,整個後宮都在傳說要到吳越國定購秘色瓷的事。人人見了柴世宗都換了個模樣,一個個笑臉相迎,喜氣洋洋。沒想到隨口而說的一句話換回了後宮的好氣氛,柴世宗自忖:真要是定購一些秘色瓷器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既可使後宮嬪妃們高高興興,又可以讓更多的將軍們沐浴皇恩。秘色瓷定購得多了,索性將其名稱也改了,那趙匡胤“不敢僭越”之說便難以自圓了。目前雖說國庫並不充盈,但拿個幾萬兩銀子訂購秘色瓷還不成問題,讓大臣們議論一番是否可行。
上朝時,柴世宗果真提出此事。大臣們見皇上有這種念頭,自然是隨聲附和。於是,工部尚書杜至卿上奏柴世宗,從國庫內撥銀五萬兩訂購吳越國秘色瓷。柴世宗準奏,命杜工部操辦此事。
杜工部雖領旨承辦秘色瓷定購事宜,卻對於訂購秘色瓷一事心中無底。於是,他進了內務府庫房,見庫房內的秘色瓷有各種釉色,各種製式,卻不知柴世宗喜歡何種釉色,何種製式。他絕不會放棄這個溜須拍馬的好時機,便前來請柴世宗確定向吳越國訂購秘色瓷的釉色和製式。柴世宗本是一個儒雅君主,加之今天心情特好,略加思索,便開口說道:“雨過天晴雲破處,諸般顏色作將來。”
柴世宗信口一說,聽得杜工部如雲裏霧裏。但君王既已說過,他也不好再細細詳問,隻得回來後自己慢慢惴磨。隨後又奏道:“陛下,秘色瓷向有‘臣庶不得用’之說,別國從無向吳越國訂購秘色瓷的先例。吳越國國王雖然俯首稱臣,然定購秘色瓷之事能否成功尚不得而知。請陛下修書一封,讓臣帶上,以更有把握。”柴世宗準奏。
林貴妃見此事果然成功,竟如是自己辦成的一般,心中十分高興。嬪妃們也一改以往對她冷若冰霜的態度,在後宮之中似乎大大提高了自己的威信。於是,林貴妃便想在這一事上再出一把力,以促此事最終成功。於是便叫兒子柴鈺良隨杜工部同赴江南,既可乘機讓自己剛剛成年的兒子得到曆練,或許還能幫上杜工部一把。而柴鈺良則早有前往江南一遊的念頭。他在讀到白居易《憶江南》一詞,詞中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之句,猶如一幅幅江南美景呈現在眼前,引得柴鈺良對江南向往之極。母子一說即合,柴世宗也隻好同意。不知柴鈺良一行能否訂購得秘色瓷,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