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倚一枝香,此情可待?(1 / 2)

落凡一個人靜靜的走著,冷冽的寒風刮得臉生疼。寒冷!在馮道離開後就開始肆虐。落凡未曾回頭搜索馮道的身影,因為她能感覺到馮道剛剛的決絕。尚付說她笨,但上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確定她和馮道說過的話算什麼。也不確定再次見麵會是什麼時候,更不確定她見了麵之後又會怎樣?心裏太多不確定了,落凡無力地蹲在地上,迷茫地看著前方的路。

“你蹲在這裏幹嘛?”落凡回過神,才發現她麵前站了個人。一雙綢緞雲靴昭示著主人的富裕,落凡仰頭著看去,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她外公番禺。花白的頭發陪襯著一臉滄桑,不怒而威,眉眼間依希能找到母親的樣子。外公落凡還是見過幾次的。但此刻望著外公,,落凡感覺又熟悉又陌生,於是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母親托人帶來你的畫像和書信,叫我們照顧你。正想派人去找你,你自己倒是先到了。”落凡眼神暗了暗,聽外公這話怎麼感覺像是自己不請而似的。

她低聲道:“因為兵禍,尋母親不著。想著先在外公這寄住些時日!”

“你上轎,我送你回去!”番禺道。

落凡依言上了橋,不安的情緒慢慢爬滿心頭。以前聽娘說過,外公人很好,外婆比較難相處。可自從兩個舅舅小有功名之後,落凡的娘卻決定不再跟外公家有往來。隻有外公偶爾會去她們家看看,其他的親戚,落凡就一無所知了,也不知這中間有無恩怨?

懷著不安的心在搖搖晃晃中到了外家門前。落凡懷著不安的心跟在外公後麵,隻注意到那大大的紅門下有高高的門檻,落凡小心翼翼地跨過,跟著外公在轉了幾個彎。在不經間抬頭,看到層簷下有個燕子窩,她呆了呆,“寄人籬下”這幾個不期而至。

最後落凡跟著外公進了一個大廳。落凡低著頭隻看到一屋子的鞋子在走來走去,她想著,反正都不認識,看了也不認識。耳邊每個人都說著自己的話,落凡不感興趣所以沒聽。

“二丫走到跟前來我看看你!”一個慈祥的聲想壓過所有的聲音後,落凡才想起自己叫二丫,而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落凡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正在對自己招手。落凡疑惑地看向外公,外公對她解釋道:“這是你的外婆”

由於外婆未曾到過落凡家,所以落凡對外婆隻限於聽說。落凡抬眼看去,發現母親跟外一點都不像,母親像外公多點。外婆細細看了說:“都這大的姑娘了,可曾許配過人家?”

落凡擔心老人亂點鴛鴦譜,就拿母親出來瞎說:“母親說我的婚事,她要仔細考慮。”

她此生隻想許給馮道,但卻不他現在究竟是何意,更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他。

落凡的外婆問完落凡家的事,就開始嘮叨自己家的事了。 落凡也是在這次見麵閑聊中,才知道外公叫番禺,外婆叫繡菊。還有兩舅舅,一個叫番笛,一個叫番穀。兩個舅舅都在鄆州刺吏高駢手下當將官。高駢唐王朝中唯一剩下的品學兼優的國家棟梁了。所以這一家人子都以此為榮,在落凡的耳邊反複提了幾次。看著外公外婆眼裏的驕傲,落凡想學奸臣說幾句恭維的話來捧場但又不知從哪裏說起好。落凡知道自己不是當奸臣的料,隻好坐在那裏笑而不語了。全群人圍著落凡的人中,還有兩個笑得一臉和善的舅媽和幾個表妹表弟…叫什麼落凡都忘了!

初次見麵,彼此之間除了客氣還是客氣。陌生的人,陌生的聲音,客套的話,客氣的微笑結成一張寂寞的網,落凡在網內僵硬地笑著。還好她們很體貼地覺得她“旅途勞累”,該早點休息。

落凡被按排在一個叫《草軒》的院落,雖然略為偏遠,卻很安靜。洗漱過後把客套關在門外,落凡帶著不安的心臥在陌生的床上。

窗外北風在肆虐,落凡聽著風聲數著息艱難地入睡。夢裏一位老者在說書,微風帶著草香輕輕地吹過。落凡閉上眼,舒適地倚在樹上,昏昏欲睡。在半夢半醒間,淡淡的辛夷花在慢慢地靠近。辛夷花香在她身邊停住,有人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老了我們還來這裏聽書。”是馮道的聲音,落凡心一頓,想睜眼看清楚。可是怎麼怒力睜眼,看到的都是漆黑一片。

待到真的睜開眼,看清楚時已是夢醒時分。眼前是那個陌生的環境。落凡怎麼也想不到,當初不怎麼在意的一句話,竟在夢醒時分攜帶濃濃的思念將她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