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帶?”猼訑疑惑地問道。
“那腕帶是落凡用我倆的發絲結成的。”馮道道。
“不是,即然是我們一起赴的宴,為什麼我不知道有這事。”尚付道
“你喝醉了。”馮道瞥尚付一眼。
尚付愣了愣,想起那天自己確實醉了。便尷尬的道:“我去個高處先。”說完就跑了。
馮道對猼訑和士兵道:“你們也出去吧!”
眾人都出去後,馮道盯著他手上的書喃喃道:“落凡,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我現在都還能感覺到你留在這上麵的怒氣。”
落凡懷著不快的心,草草吃過早飯,便把心投入到花草草中了。
雖然為腕帶的事在意,落凡為馮道釀菊花酒的心,依然沒半點改變。此刻她正提著籃子把開得最好的菊花剪下來。落凡認為花要在開得最好的時候采摘,莫要等到凋謝飄零時再來傷感。所以愛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會傾盡所有去愛的。
“待到秋來九月八,百花開罷我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聽聲音落凡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高若非,她頭也不回地道:“遣詞造境一般,但霸氣十足,大有君臨天下的氣勢。唯嫌霸氣強勁過頭,有點強弩之末。不像是你的詩!”
高若非走到落凡的身邊幫她提起籃子,壓低聲道:“這是黃巢的詩。”
落凡把他提到手裏的籃子接過來,奇怪地道:“你沒事背他的詩幹嗎?”
“黃巢也喜歡菊花。”高若非背著手,盯著對麵圍城出神。
“你那麼關注他幹嘛?”落凡沒理會他盯牆的動作,蹲下去繼續剪菊花。
“我爹都畏懼於他,我當然要多在意他了。”高若非盯著牆半天盯不出個所然來。“我沒有陶淵明的情致,看到這菊花,我看不到南山,我看到的是黃巢。”
“是,是,是……你是大英雄!關心天下形勢。”落凡不甚在意地道。
“難道你不關心國家興亡?”高若非道。
“天下之事自有天下之人關心,輪不到我這個小女子關心。”落凡說完不再理高若非,提起籃子就走了。
“我得回去了解一下我爹的想法。”高若非追上落凡伸手去接籃子。
落凡躲開他伸過來的手道:“你不用幫我,我提得動。你回去就回去吧!不用跟我說。”
“你在生氣嗎?”
“我沒事生什麼氣?”
“你從今天早上就不開心!”高若非皺著眉道。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落凡加快腳步,不再與他多糾纏。馮道跟那個女的不清不楚的,她實在沒那麼多閑心理他。
“我回去了,卻放心不下你,你跟那許如珠要小心相處。”高若非眼裏盡是濃濃的擔憂。“對你外婆來說許如珠是孫媳婦,比你親多了。說不好聽點,就是她是自己人,你是外人。”
“我知道。”落凡咬咬唇壓下心酸。
“要不你跟我們去我們那裏吧!你跟那許如珠相處屋,日子會很難的。”
“你說的什麼鬼話?”落凡停下來瞪了他一眼以示不滿後,又加步伐向前走。
高若非大概也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合適,頓了頓才道:“你去陪修宜也不是不可以的呀!”
“不要!不準提第二次。”
“好吧!明天我們吃過早飯後就出發,你可以來送我們嗎?”高若非見落凡態度堅決就沒再勸她去他家了。
落凡抿著嘴沒回答,她不想去送,到時送他們的人定不少,她最討厭人多之處了。
高若非見落凡沒回答,便伸手扯著一點她的衣袖。輕聲道:“好嗎?”
落凡停下來道:“我不喜歡人多。”
高若非低頭看著她,柔聲道:“我還是住在草軒隔壁,你明天就在草軒門前送送我好嗎?”
“好吧!我到了!”落凡指指草軒的門。“我進去了。”
“嗯,你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高若非道。
落凡沒再理他,快步走進了草軒。
落凡剛剛走進草軒,便見到許如珠在梅樹下擺滿一桌的飯菜在吃著。
許如珠看到落凡進來,坐在那裏邊吃邊道:“表姐回來了呀?這懷孕了什麼東西吃不下,我就從酒樓打了些飯菜回來,表姐要不要吃點?”
她嘴裏雖然問落凡要不要吃,但卻沒有讓落凡吃的打算。落凡雖然對她的虛假甚為反感。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她笑出一臉燦爛道:“不用了,我不餓!”
許如珠夾了一塊肉放嘴裏道:“我叫這麼多菜,左右也吃不完,扔了也浪費。”
落凡心想道:就你爹那曬富勁,你點的那點菜哪裏算多。想到這裏落凡沒再理她,加快步伐走進房間裏了。許如珠的話再多聽兩句,落凡就得學許由去河邊洗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