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維鳩居之(1 / 2)

馮道沒說茅屋有什麼怪,而是叫落凡自己去看看。對於落凡的提問,馮道很多時候都不直接給答案,而是讓落凡自己去找答案。落凡覺得這樣懂得會更多更深。

馮道的茅屋前有個牌匾,上麵寫著“錦瑟”。再加上那座山也被命為“弦柱”,落凡懷疑馮道不是很喜歡彈琴,不然就是很喜歡李商隱的那首《錦瑟》。

落凡在茅屋周圍飛了幾圈沒看出什麼奇怪之處,便停在屋頂旁把些茅草一根一根仔仔細細看個遍,但仍是沒找到什麼奇怪之處。她微惱地往屋頂上一拍,屋頂的茅草立刻像刺蝟身上的刺一樣,一根根僵硬地豎起來,紮得落凡一手血。

落凡沒理會手上的傷,引訣幻出雨絲飄灑於其上。細雨在僵硬的茅草上凝成無數顆水珠後,又開始在上麵極慢地滑落。茅草在雨珠的不斷滑落中微抖著慢慢變得柔軟,最後恢複了原樣。

落凡拍拍手道:“以柔克剛我還是懂的。無數顆水珠的滑落不癢死你才怪!”

落凡又把茅草的雨水變成冰柱,叫它動彈不得。此時斜照正好照在其上,竟生出無窮的色彩,如一條條彩虹落於其上。

落凡高興飛到馮道的麵前,握住他的手高興地道:“馮道,你看!我把你的茅屋修飾得多飄亮。”

“是我們的茅屋!”馮道感覺落凡的手怪怪的,便翻開她的手來看,卻見落凡的手被紮出許多小孔,上麵還流著血。

馮道抿著嘴,長袖怒扇,一道銀光劈上茅屋頂。茅屋頂劇烈地抖幾下,上麵的冰結得更厚了。

馮道冷著往落凡的手上用力按了一下道:“不疼?”

落凡咬牙忍下痛疼道:“上次我手受傷你就是這樣按的,現在又這樣按!真是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那也得你把自己當成玉才行呀!你隻把自己當成石頭,滿手傷都不痛嗎?”馮道微惱地道。

“疼呀!這種小傷引個訣就能修複了。”落凡無所謂地道。

“這茅草在天之崖生長了上萬年,我費了很大力才把它馴服的。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敢去摸?摸了又被紮成這樣,真是又無知又無防備心。”馮道剛剛沒聽到落凡呼痛,以為她沒被紮到,結果竟被紮得滿手血肉模糊。馮道看著落凡的手真是又氣又憐,氣她的粗心,憐她的鋼強……隻因她在成長中從沒被誰細心嗬護過,所以才會如此鋼強嗎?

落凡埋怨道:“你沒事整個那麼厲害的屋頂幹什麼?”

“這個屋頂可以幫你修行,不然我也不會閑著沒事做去馴服它。”馮道幻出一瓶酒來清酒落凡的傷口。

酒衝洗傷口辣痛得很,落凡被疼出了一額汗。她縮了縮手道:“馮道,你在懲罰我的粗心嗎?差不多了就幫我用法術複原哦?”

馮道低著頭邊幫她清理傷邊道:“這茅草紮出來的傷口是不能用法術複原的,隻能上藥讓它慢慢好。”

“落凡啊!你連呼痛的本能都沒有了嗎?都被紮成這樣了還臉色不改,我們還以為你躲過了呢!”尚付走來皺著眉看著落凡手上的傷,他從沒見過如此好強的女子。“就算是個男人也會痛呼一下的,你簡直比男人還男人。”

“痛的時候我不習慣呼痛呀!從小就習慣小傷由它去,大傷自己包紮,呼痛對傷起不了作用呀。”落凡在母親的身邊成長從沒得過母愛的溫柔,在繁重的家務中隻有眾多的不滿,在她看來呼痛是一件奢侈的事,後來她慢慢地習慣忍下痛,不呼痛了。

馮道聽到落凡解釋後眉頭緊皺,惱怒地抿著嘴,果真如他所猜想的。

猼訑從懷裏掏出一杯仙藥,交到馮道的手上道:“這是我那些朋友在雲起山煉製的治外的仙藥。你給落凡上上,會好得很的。”

馮道接過仙藥,臉上的神情雖然冷俊,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極其溫柔。

“落凡,以後我們並肩作戰的機會很多,你受了傷都不哼聲的習慣要改一下,不然我們會很難合作得好的。”猼訑覺得還是先想辦法,讓落凡把這個習慣改改的好。

修廣道:“以前打戰時,那些戰士受了傷也哀嚎得很厲害的,你一個小女子就不要太好強了。”

容與不以為然地笑道:“女子本來就柔弱的,但在身邊沒有可以依賴,可撒嬌的人時,往往比男人還男人。”她從籃子裏拿出一個野果遞給落凡接著道:“吃,吃…很香很甜的,痛的時候吃點東西,可以把痛的感覺減輕?”

落凡接過野果咬一口,香甜滋味立即在齒間漫開。她不安地看著馮道那一臉惱怒,她不明白馮道為什麼會生氣。她試探似的把果子放到馮道的嘴邊,滿臉期待地看著他。直到馮道張嘴在她咬過的位置咬了一口,她才放心地籲了一口氣道:“馮道,你在生我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