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坐北朝南,其後麵就是北麵,是弦柱山。弦柱山高聳入雲,連綿幾百裏,多異木。山上的飛禽走獸頗有靈力,也通懂人性,但多是母帶子居,少見父親。
“馮道!為什麼這都是母帶子居不見其父?”落凡對這個很好奇。
“男兒誌在四方,豈可成日拈線伴依坐?”修廣的錚錚鐵骨,在這個時候尤能體現。
落凡指著他張張嘴,長歎一聲道:“算了,你是一名將軍。”
尚付湊過來壞笑道:“難道你希望馮道整天幫你拿繡線伴你坐?”
落凡翻翻白眼道:“我又不會繡花,幹嘛要馮道幫我拿繡線?我要穿上戰衣幫馮道撐起半邊天!”
馮道撫撫落凡的墨發,微笑著道:“我不用你幫我撐起半邊天,我隻要你把自己照顧好就好了。”
幾個人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走到山頂。走過山頂,來到一個深不見底山凹處。落凡本想下去探究竟的,但馮道卻拉著她往東邊下了山。
下了山往西走了一天,穿過幾十裏的茅草地就又回到錦瑟了。
落凡踮起腳尖,撥下馮道頭上的枯茅草道:“這麼一大片的茅草地,可以蓋很多茅屋了。”
馮道把落凡頭上的茅草扯下來,又幫她理亂發,輕笑著道:“你在這走了一圈,就悟出這個?”
落凡轉身再把茅草地看了一會,皺著眉頭道:“這茅草地裏多有雁鵲居住,諸犍如果從這裏進攻,用火攻會傷害生靈的。”
馮道敲敲她的額頭道:“你呀!諸犍不會玩偷襲的,他隻會在南邊叫陣。但一些肖小之輩,就難防了。”
“那你以前是怎麼防範的呢?”落凡道。
“我從來沒想過要防範的,因為我茅屋的東西別人拿不走。”馮道無所謂地道。
馮道的話讓落凡直翻白眼“即然如此我也不防了!”
“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就不用防呢?”猼訑不讚同地道。
尚付把自己的發上雜草拔幹淨,放下鏡子對猼訑笑得一口白牙道:“落凡她是沒有這自覺的啦!你還是幫她多操點心吧。”
“你能我跟比嗎?而且諸犍如果知道我不在這裏了,會抓緊機會瘋狂進攻的。”馮道無奈地往落凡的額前敲了又敲。
修廣沉思了一會道:“這茅草確定是個麻煩之地,如果有人藏這裏雁鵲會飛過不下的。但要把藏在這的人找出來也不容易。”
“把這裏的雁鵲把牽往山上居住吧!哪天真的沒辦法了,火攻是最快見效的。”猼訑知道落凡憐惜這些生靈,如果不把這些雁鵲牽走,她絕對不肯火攻的。
“不是!容與不是也在這裏住那麼久吧,她都不用防。”落凡也不想去打擾那些雁鵲安居。
“容與是諸犍看上的女人,以諸犍現在的實力,誰敢動她?”尚付道。
落凡走到馮道的麵前,仰望著他良久才道:“找一個有勢力的男人是多少重要呀。”
馮道撫著落凡的臉,磨牙道:“我無權無勢,你還是要自強點好。”
落凡拍拍肩膀,壞笑著道:“你要是覺得需要,我的肩膀可以借你倚靠的。”
馮道不屑地道:“你的肩膀本來就是我的,想用就用!”
“嘻嘻…果然是要自強!”落凡走到茅草地前,屈指引訣把茅草地上雁鵲的窩都挪到弦柱山上,並告誡它們別再移回來了。
落凡又在茅草地外布了一劍陣,陣一落成便寒光閃閃,殺氣甚是刺眼。落凡又在陣上布下重重迷霧,擋去了那寒光。
尚付訝異地道:“我還以為你會在這布下個花陣呢!怎麼布下了個殺氣騰騰的劍陣?”
落凡折了根茅草叼在嘴裏,痞痞地蹲在地上道:“東方為木,茅草又為木,茅草過去不遠又是樹林。這個方位明顯五行木旺過了,劍屬金能克木。”
尚付指著落凡不滿地叫道:“你看看你這是什麼鬼樣子?”
落凡瞥了尚付一眼懶懶地道:“這有什麼不對嗎?這是跟你學的,前天見你做來挺瀟灑的。難道是我看錯了?”
“很瀟灑對不對?有眼光!你這樣子也很瀟灑,多學學就跟我差不多了。”尚付也折下一根茅草叼在嘴裏,在落凡的身邊蹲下。
“真蠢!”猼訑過來把尚付踹到茅草地,艱難地憋著笑轉身離開。
修廣驚奇地搖頭道:“總算見識了,真是個飽讀詩書的流氓!”
馮道無奈地揉了揉眉頭,把落凡拉起來繼續往南走向沼澤。
落凡拿嘴裏叼著的茅草放到馮道的嘴裏道:“試試,這茅草莖還是挺清甜的。”
“茅草根才是甜的,茅草的莖怎麼可能會甜?”馮道雖不讚同落凡的說法,但還是張嘴去咬了一口。
落凡高興地道:“怎樣?不錯吧?”
“嗯!不錯!”馮道嚼了一會,微彎著眉眼道。
尚付從茅草地裏爬出來,看到馮道嚼草也嚼出一臉幸福,受不了地道:“真是夠了,啃草也啃得那麼香,可別跟牛羊搶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