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也不能講!那你能告訴我,布下這個結界要護住的是誰?”馮道透過結界,怒氣衝衝地盯著落凡。
落凡坦然地回視著馮道,大聲道:“護住你,還護住你體內的他!”他都猜到了,為什麼還要問過清楚呢?
仇隙他們震驚地看著落凡,他們都想不到,落凡會回答得這麼直接……畢竟真相往往是最傷人的。
馮道閉閉眼,明明氣極卻平靜地出奇。他冷聲道“很好!那麼請問他什麼時候,才會離開我身體?”
“沒什麼離開之說,前世…”
馮道沒等落凡說完就,打斷落凡的話道:“別跟我提什麼前世今生,你隻需要告訴我,他什麼時候離開我的身體。”
“沒有期限…”落凡再次避開馮道的逼視,她總不能告訴他。他就是馮道的一魂一魄吧?這樣說便亂了輪回,他曆劫便得結束了。他想知道的很多,但他可以知道的太少了?
“嘭嘭…”流動的岩漿中化出無數個岩漿人,直往護住馮道的結界撞去。落凡他們圍過去擋,卻沒全擋下,結界不一會就被撞出了一條條裂縫。
馮道見這次來襲的岩漿人,好像比以往的都曆害,憂心地看向落凡。隻見她正在修補結界,一團岩漿襲來她赤手隔開。那纖纖素手上馬上印出一團黑,那張玉容卻沒有半點痛楚的表情。
“你怎麼又徒手去接?!”這句話從馮道的嘴裏說出,但這一次他非常確定,這句是體內的他說的。
“我不是空不出身來嘛!”因為這太像馮道以前訓她的口氣了,落凡下意識地以跟馮道耍賴的口氣回答。她猛地一頓突然意識到什麼,雙眼含淚地對馮道試探地問。“馮道?是你嗎?”
馮道震驚地看著落凡,就因為那一句話。他看到了兩個她,一個是如凡間女子對情人的嬌態;另一個竟如凡間的思婦。原來她不是高不可觸的,原來她也有凡間女子的一麵…可是她在他麵前卻如一方神袛一樣,高不可攀。真是太可笑了,他一開始還傻傻地去在意仇隙的存在。
“馮道?是你嗎?”落凡擊退一個岩漿人,急切地再次追問。她即想見到完整的馮道,又怕他提前醒來傷了元神。
“我不是他!”馮道轉身背對落凡,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張口道。“剛剛那句話是他說的。”
落凡苦笑一下道:“謝謝!”他就是馮道的一部分,這聲謝說得落凡的心裏滿是苦澀。現在的馮道大概認為她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女子吧?他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吧?
落凡長歎一聲,回身殺開來撞結界的岩漿人。對仇隙喊道:“仇隙,這岩漿人應該是屬於火係的。你有什麼辦法對付嗎?”
仇隙道:“這批人身上有地獄之火,應該是在都城外的那批人。我能把他們身上的火,引到我的身上。”
“仇隙!不行!”任誕喊道。“你本體之火都控製不住,引入這些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我未必控製不了它。”仇隙隱約覺得自己可以控製得了。
“仇隙,別冒險!你們把馮道守好,讓我來想辦法。”落凡給自己布下結界,升到高處俯視著到處流動岩漿,和不斷成岩漿中長成的人岩漿人。
猛地,落凡杏眼微眯。素手輕揚緩緩地布下洛河陣。
“落凡?你想到對付這些岩漿人的辦法了?”尚付在與岩漿人的交手中也是頻頻吃苦頭,他的扇子屬風隻能助長火焰。常把自己搞得外焦內嫩,此時他居然有點懷念落凡的亂雷了。
“沒想到辦法。”落凡皺眉道。
本來四處流動的岩漿,被落凡布下陣法封住。在陣裏來回湧動著,現在是越堆越高了。沒多久陣中的空氣都是炙熱,烤得衣服都開始有焦味了。
“沒想出辦法你還敢布下陣法封鎖?這些岩漿能自己增長的,繼續封住我們會被它淹沒的。”尚付道。
“不封住不行,再過去不遠有幾處村莊。”落凡淡淡地道。
落凡幻出一罐酒,把酒化作雨灑下來,雨落在岩漿上立刻化作縷縷輕煙消散掉。她皺皺眉頭,再幻出一罐酒化作為雨,又在雨落入岩漿之前,把雨作厚厚的冰。
岩漿和岩漿人一下全被凍住了,炙熱的空間一下子就清涼起來。
仇隙飛到落凡的身邊道:“這冰的作用隻能是暫時的。”
“嗯!”落凡皺眉看著冰底下,快速湧動的岩漿。這岩漿隨時都有可能衝破冰封噴湧而出,後果將不是她可以控製的。
“每個人都給自己布上結界,都護到馮道的身邊去。”落凡邊交代邊,邊在輕輕地在冰層層上漫步。腳底下不斷傳來“呲呲”的冰裂聲,讓她一步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