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蛇在空中盤旋幾圏後,化作一名黑衣美女在空中現身。她身後的幾百名隨從也隨之現身。
落凡莫名地就感得這黑蛇的氣息熟悉。她心中一頓下意識地抓緊仇隙的衣袖,微微顫抖地抬頭向那美女看去……她比容與還要美上幾份,一身黑衣配上那鮮紅的薄唇,即妖嬈又嫵媚動人。
那黑衣,那紅唇不斷地敲打著落凡的心,已沉睡了的記憶在慢慢舒醒。落凡震驚地瞪著她道:“你是誰?你是誰?”
“我就是莫如,我沒死!”莫如帶著一身脂粉香,飛落在落凡的麵前。神色間盡是挑釁的意味。
脂粉香?落凡更震驚地瞪大著眼。這脂粉香跟在杭州那天馮道身上的香氣一樣!落凡一直以為是容與身上的香氣,但現在看來就不一定是了!
“仇隙!給我殺了她!”落凡瞪著莫如咬牙道,不管真相是什麼,即然前世沒殺成她,今生就再殺她一次吧!
尚付和猼訑同時震驚地看著落凡。他們想不到再世為人的落凡,居然一見麵就是繼續前生的事。
“是!”仇隙也不問原由,小心地把扶落凡坐下,就幻出一團火焰朝莫如襲去。
莫如見火焰襲,忙從一旁閃去。她剛閃過火焰,又見一把羽扇壓來,她唯有往上竄去。
尚付拉住任誕道:“為什麼你也去幫忙殺她?”
“即然決定要殺這個女人就要快。不然前世的事一定會重複的。”任誕推開尚付,回揮羽扇去助仇隙。
尚付對猼訑道:“任誕那人智慧無人能比,他的判斷不會有錯。你在這照看馮道,我也去幫忙了。”尚付說也幻出紙扇加入仇隙了。
仇隙騰身躍入半空中,高居臨下幻出一團火,朝莫如的麵門襲去。莫如大驚,忙往後翻跌躲開。但那火焰來勢太快,莫如一個不及,讓那火焰生生穿透了她的小腿。
莫如慘叫一聲跌落在地,仇隙抓緊時機,連繼幻出幾個火球鎖定莫如。莫如的隨從飛身上前,把火團一個個打落。
仇隙伸手橫拂過,拂走幾層火浪。尚付扇出巽風助長火浪。火浪把那幾個隨呑筮掉後,又往莫如壓過去。莫如的隨從排成排,擋在她的臉前運氣抵擋住火浪。仇隙飛身入火浪拍開幾個隨從,火掌直取莫如的百會穴。莫如帶來的幾百隨從,紛紛拔劍圍向仇隙。大戰將一觸即發……
“住手!”馮道突然現身,伸手把仇隙拂飛。仇隙跌落於地上,忙爬起來跪著道:“君上!”
任誕咬牙暗暗恨道:“還是超過君上給的時間了!”停在他身邊的尚付詫異地看了他幾眼,雖然不太明白他這句話也沒去問,這人的智慧不是他懂得了。
思之如狂的辛夷花香,再次彌漫在落凡的鼻間。但她沒有欣喜欲狂,反而感覺到身上透出陣陣徹骨寒。她默默的低下頭,把顫抖著的五指插入地裏。
落凡發間的緞帶在風中輕舞著,突然如蛟龍般快速襲向莫如。但緞帶還沒靠近莫如,便被馮道伸手握住了。
馮道握住緞帶,轉身皺眉望著落凡,無奈地喃道:“落凡…”
“在杭州你徹夜不歸,見的人就是她吧?那天你身上的香氣,跟她的完全一至。”落凡的聲音平靜無波,語氣如聊天氣一樣平淡。
“是的!”馮道看向落凡,但她的頭一直低著,他完全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你為什麼騙我說那是容與身上的香氣?”落凡的聲音在晚風中若有若無地飄著讓人完抓摸不到她情緒。
“我從沒有說過那是容與身上的香氣…”落凡的反應太平靜了,讓他的心莫名地不安起來。“猼訑,你過來給莫如上一下藥!”
猼訑看看落凡,再看看馮道,輕歎了口氣才往莫如走去。那個莫如他不想理,但馮道的命他不敢不從。
“也是,一直是我這麼以為的!真傻!”落凡抬頭看著馮道,笑得如暖春,道。“她來了,接下來呢?”
“她來了,我就由她護著。你就回雲起山養傷吧。”馮道舉步朝落凡走去。
一口氣逆上,落凡感覺喉間一陣腥甜,她咬緊牙把逆上的血又咽了下去。原來這個莫如一直都在呀?馮道卻什麼都沒提!那她這些年傻傻地存在著又算什麼呢?
馮道走到落凡的身邊蹲下,抬手欲把緞帶係回她的發間,卻被落凡伸手阻止了。
落凡輕輕推開馮道站起來,對仇隙道:“仇隙,背我回雲起山吧!”她就知道她還有力氣推開馮道站起來的,雖然辛夷花香真的很濃鬱。
仇隙正想起來,卻見任誕瞪著他。他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跪著了。
馮道從身後抱住落凡,她身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冷。他心疼地輕吻了一下她的發絲,柔聲道:“你在生氣?氣我沒把莫如的事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