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外有細微的聲響,隱約見人影走動卻沒有人出聲。
“到上朝的時間了嗎?”落凡朝外邊輕喊道。
“是的,能請夫人把陛下叫醒嗎?”宮人道。
“好,你們等一下……”
落凡訝異地發現,剛剛的對話居然一點都沒吵到辛夷。看他睡得如此香,落凡都不忍一下子把他叫醒了。她翻身壓在辛夷的身上,吻過他的眼,停在他薄唇上輕輕地咬著。
辛夷眼晴沒睜開,把手伸入落凡的發間,把她頭壓低,在唇舌間熱情如火地糾纏著她。
“你醒了?”落凡氣喘籲籲地趴在辛夷的胸口輕聲問道。
“不知…”辛夷呆呆地望著床頂,茫然地道。
“不知?那你剛剛在吻誰?”落凡惱怒地在辛夷的胸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如果敢說不知吻的是誰,她一定馬上自己滾蛋。
“心這裏會真的疼,落凡別對我太狠心……”辛夷翻身把落凡壓在身下,痛苦地看著她道。
“我什麼時候對你狠了?”她對誰狠都不會對他狠。縱然他殺過她,也另娶了她人。在剩下的時間裏,她都會一直在為他打算的。
“你不願醒來,也不讓我入到你的夢中去,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辛夷用眼神控訴著落凡的殘忍。
“我隻是被寒毒壓製住了,我沒有睡著,所以沒有夢。我一直在聽你吟唱《詩經·子矜》,你都不知道我廢了多大勁才能掙破寒毒的壓製的。”落凡道。
“真的?”辛夷懷疑地瞪著她。“你身上的寒毒現在怎樣了?”
“絕對是真的。我身上寒毒又進人休眠期了。”落凡輕輕推著他,笑道。“我的陛下,得上朝了。外麵的人都等急了。”
“今天不早朝。”辛夷拉開落凡的手,俯身在她的頸間,輕輕地吻著。
辛夷的吻輕如羽毛拂過,落凡覺得又麻又癢,她輕笑著邊躲邊道:“你已經三個月沒上朝了,還想偷懶?”
“我已沉迷女色,無心早朝了。”辛夷眼神漫上情欲,低頭鎖定落凡的朱唇。
“我可不想當個禍國的紅顏。”落凡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任誕這個丞相是幹什麼吃?早朝這點事都搞不定。”辛夷從落凡的身上爬起來,懊惱地坐在床邊。
“丞相不能總幫你早朝的,那刑天已起兵造反了。”落凡好笑地發現辛夷除喜歡賴床之外,還有點不蠻不講理。
“刑天造反?來得正好,我正想著發兵滅他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辛夷精神一振,一掃懊惱之色,站起來對門外喊道。“準備上朝。”
這個三月來,辛夷都沒上朝。天之崖的仙人們猜測紛紛。刑天更是認為有機可趁,以辛夷是外來人,不足統治天之崖為由,在一個月前發兵造反。
以麗河為界,往南是朝庭所專屬,往北就北荒之王刑天的封國。任誕派修廣帶兵二十萬,經過一場場苦戰,把刑天阻擋在麗河之北。
辛夷封落凡為右衛將軍,帶領十萬精兵跟隨他左右。仇隙為司馬大將軍,總領全軍,於落凡醒後的三天後整軍出發。任誕,猼訑和尚付隨軍隊出發,品藻,巧藝和方正留守朝庭。
一切似都按排得很好,唯獨漏了莫如。她此刻正跪在大軍前,求辛夷讓她隨軍出征。
辛夷答應過落凡百年之內不見她,隻能由任誕去見她。
“這次與刑天開戰,非同一般。貴妃一介女流,還是在宮中靜候陛下回來的好。”任誕不屑地看著莫如,這個女人太蠢了,想拿手中的權利抓住皇上陛下。卻她不知她不合時的獨大,才是毀滅自己的開始。
“一介女流?那個不是一介女流嗎?”莫如憤怒地站起來指著落凡道。
任誕趁她不在,在禦靈宮中架空她。辛夷更是以封貴妃為手段,讓她完全脫離禦靈宮的舊部。現在禦靈宮,編入軍隊中,由修廣統領,首當其衝,正麵對戰刑天。她再不出來,禦靈宮的舊部將不再存在,而她就會失去依持的東西。
“右衛將軍落凡是上古之神,其靈力除了陛下,天下無人能及。你豈可以跟她相提並論?”任誕看著莫如冷冷地道。
“你確定她不是仗著,陛下的寵愛才能統軍十萬嗎?”莫如站起來冷笑著道。
“貴妃娘娘,但你若對我的能力有懷疑,我現在便可與你一戰。”落凡飛到莫如的麵前,冷冷地看著她。
“那就來吧!”莫如突然幻出蛇身,蜿蜒地將落凡纏繞。落凡直飛向天,衝出莫如的纏繞,幻出一條條藤蔓將她緊緊纏住。
“明知不是我的對手,為什麼還要在這與我為難。”落凡居高臨下不解俯視著,在藤蔓中掙紮著的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