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一個美好的早晨的,結果看個日出卻被南鄉子擄走。拚死拚活的又與辛夷生一場悶氣,最後落個孤枕難眠。
累了一天了,落凡撫著涼冰冰的被褥,一點,上床睡覺的欲望都沒有。整個帳篷除了一張巨大床之外,別無一物,空曠得令人心酸。
落凡在帳篷裏轉了幾圈,最後決定幻出一株蘭花來陪著她,接下來就是與蘭花無趣的相對望。
夜幕已降臨外邊漆黑一片,落凡依然了無睡意。在微弱的燭火下與蘭花相望累的她,把被子和枕頭,扔到帳篷頂上定住,再往床上輔下益州城的地圖。幻出一顆夜明珠,點亮整個帳篷,赤著腳上去研究地圖。
益州地處平原的中心,是整個北荒的糧倉。雖然現在天之崖盡日飛雪,益州城裏已無處產糧。但益州城西通達州,北通北荒的首都彬州,西通安州,南可回護艮山城。在戰略上來講這是進攻北荒的必爭之地。
益州城的城牆高又長,逶迤相連又互相相望,城中更有交錯的高牆與之相通。從天而降估計也不容易,如果守城的將軍是個能將的話,以城牆之高向上防守,必是一場大戰惡戰。
“我們的落凡將軍,還真盡心盡力,這點還在思考戰略嗎?”
由於盯著地圖太久,猛的抬眼還有點眼花。落凡眨眼才看清楚來人……居然是猼訑和容與。
落凡眯著杏眼看著她們交握著的雙手,涼涼地道:“你們兩個是來顯擺恩愛,來紮我這個孤家寡人的心的嗎?”
“對!我們就是來看一下,你是如何孤枕難眠的。沒想到看到了一個勞模將軍,讓我們汗顏了。”容與朝床上看了一圈,訝異地道。“這能住人嗎?連個被子枕頭都沒有?”
“喏!”落凡指指帳篷頂道。“在上麵呢。”
“你晚上打算睡帳篷頂?”容與過去摟著落凡的肩膀道。“這天寒地凍的,兩人各自涼多淒涼?為什麼不互相取暖呢?”
“你跟猼訑兩個人,已經發展到互相取暖的程度了?”落凡驚訝地看看猼訑,又看看容與,嘖嘖稱奇道。“這速度快了點。”
容與滿臉通紅地站起來,啐了落凡一口道:“瞎說什麼呢?我跟他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猼訑不自在看著地圖道:“這清君把天之崖分為四荒分封出去,自己隻守著個艮山城。也不知他太自信,還是不無欲無求了。擁有比他還大的勢力,人家怎麼可能會長期臣服呢?”
容與馬上換上一臉認真,和猼訑一起看著地圖道:“是呀!就因為這樣清君才會被四大荒之王,圍困在源納宮,生死一線。”
“清君才沒把天之崖的天下放在眼裏,天之崖有與沒有對他說都不重要。他隻想留住小狐,但小狐鬼歸渾沌,他也生無可戀了。他的內心還是很仁厚的,所以才為天之崖選了辛夷。辛夷比他更適合管理天之崖。”落凡輕笑一下,戲謔地看著猼訑和猼訑道。“所有的話都幫你們說完了,老實交待,你們兩個到底發展哪了。”
“你還心情管我們的事,你自己都有一筆爛帳沒理好呢!”容與雙手抱胸道。“怎樣?打算在這長住了?”
“有何不可?自己一個人清靜。”落凡無所謂地道。
“清靜,的確是夠清靜的。空蕩蕩的帳篷裏隻有一張床,枕頭和被子都扔到帳篷頂上……我看不是清靜,是孤單寂寞冷囉~”容與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最後鎖定落凡的眼睛。
“你少看了一樣東西。”落凡指著那盆蘭花,道。“有它跟我相看兩不厭就夠了。”
“真的夠了嗎?真的夠了的話為什麼還不入睡?今天的事是你做的不對,讓南鄉子擄走就算了,還為了那個高若拚命?陛下沒殺了他真的是夠仁慈的了……”
“你們是來幫辛夷說話的,還是作為朋友來看我的?”落凡不耐煩地打猼訑的話,不管道理是什麼,她就是氣辛夷逼她太緊了。
猼訑不滿地道:“我是奉了陛下的命,來幫你號脈的。”
“你們可以回去了,我沒什麼事,不用號脈。”落凡對猼訑和容與揮揮手,低下頭繼續看地圖。
“我們是奉了命來的,自然是要完成了,才能回去複命的。”容與拉住落凡的手,對猼訑道。“號吧!”
“經過今天的打鬥證明,你身上的寒毒,不會因為你運氣而發作。”猼訑號完脈後道。“我要回去複命了,陛下擔心太久。你們要繼續聊嗎?”
猼訑說是說你們,但他的眼睛卻隻看著容與。落凡受不了地推開容與道:“你們趕緊出去卿卿我我吧,別在這紮我的心了。”
“有人等著你回去,跟他卿卿我我,你又不回去,自己一個人紮心活該。”容與抱住猼訑的手,甜蜜地對落凡揮揮手走了出去。臨出門時還涼涼戲謔道:“孤枕難眠囉,孤枕難眠囉……”